因为需要写爱情,所以干脆谈场不需要负责的恋爱?
因为需要床戏,所以也能忍住恶心,和他上床?
陆离,你怎么可以!
捏着话筒的手不住收紧,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心脏像被捏紧一样,喘不过气来。
容貌俊美的男人穿着囚衣,坐在另一侧,他抓着话筒,听到爱人的控诉,没什么表情,声音冷淡,不复曾经的甜言蜜语,“我以为,你是来帮我的。”
“我是啊,一直都是啊。”被这样冰冷的话戳到了痛处,季辰低吼出声,“但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把我们的事情写成了小说,我是你的男主角吗?”
从来不是。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在书里,你说我是低贱浪荡的男妓!”
一字一句都在说,你不配。
“在心里,你是那样想我的吗?”
季辰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听到这些,对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他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饱经折磨的心一点点下沉。
陆离沉默,半晌,他支着下颌,不置可否,“在你问出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别说什么只要我说不是,你就相信,这样的话。你我都知道,这就是事实。”
“谴责的话说完了吗?”
可以开始正题了吗?
自觉补完了男人的未尽之言,季辰脸色煞白,他以为自己会哭,会怨怪,会怒骂,但他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平静。
他听见自己说。“你说爱我。”
不准说,不准说,不准说!
季辰在心里失态地大叫,骂自己,季辰你踏马犯贱!
清亮的声音带着颤音。
不是假的,那些记忆,不是假的。
就像倾家荡产的赌徒押上了最后的筹码。
“你爱我的灵魂,还是肉体。”
“呵。”陆离轻笑一声,即便身着粗糙简陋的囚服,也无损他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几分颓然的美感,微卷的头发垂落,深邃的五官带着些许异域风情。
“要么一切,要么全无。”陆离缓缓地念出了原句,兴致缺缺。
“提问的前提是,我爱你。”像没必要再伪装下去,男人背靠着座椅,冷淡厌倦地说出了答案。“就像我未完成的新书那样,你只是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比回答肉体更伤人的,是从未爱过。
看啊,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沽名钓誉,满嘴谎言,玩弄感情,卑鄙无耻,彻头彻尾的败类,人渣,下水道里的淤泥,垃圾场里的不可回收垃圾!季辰不吝啬用最恶毒的词汇咒骂他。
但是……
鼻息喷洒在空气中,升腾起水雾,双眼朦胧,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他抓着手里的话筒,就像抓着最后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