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邓零星涂画过的古籍都是莱斯利安亲自送去修复的,所以他也知道这件事,他当然明白安德斯在怀疑什么,或者那已经不算是怀疑了。
安德斯作为保镖队长,对公爵的安全问题非常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神经紧绷。邓零星身上有诸多疑点,恐怕在安德斯眼里,这个卧底身份已经坐实了。
“再说了,这个姓邓的可是约尔赫送来的人,约尔赫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混蛋见钱眼开,给钱就办事儿,一点儿也不靠谱。”
莱斯利安没接话,他侧头看向湖中心的圣天使雕像,那天使俯身垂眸,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赤裸的脚边被动物石雕环绕,背后的翅膀向上伸展又收拢,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
过了半晌,他才迟疑道:“其实我这些天也想过,关于邓零星这个人,我总觉得大人自有他的打算,我们做属下的,还是不要太过插手了。”
安德斯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对大人身边的地雷放任不管吗?”
“我们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是管家,而你是保镖,我们都不是大人的谋客,就不该质疑他的决定,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够了。”
莱斯利安顿了下,“据我所知,大人从未命令过我们去调查邓零星吧?”
“那…那是因为大人被邓零星迷惑了,那小子长得还不错,背地里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安德斯恨恨地咬牙,“他们晚上居然还睡在一张床上,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在大人的卧室里留宿,更别提睡在一起。”
莱斯利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吃醋了?”
“滚蛋,老子是直男!”安德斯气急败坏,“再说了,就算我真喜欢男人,也只会喜欢像邓零星那种清秀的…”
纤瘦的,乖巧可人的……
等等,他怎么忽然把邓零星列入了自己的择偶标准,都怪莱斯利安这个闷骚,把话题引到了奇怪的地方。
“算了,反正我已经有办法对付他了。”安德斯脱掉湿淋淋的外套,用力拧干上面的水。
“什么办法?”
安德斯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在莱斯利安面前晃了晃,“就用这个。”
小玻璃瓶里装着透明的液体,莱斯利安心生不妙,“这是什么药?你别乱来,万一成瘾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安德斯在玻璃瓶上拧了一个小喷雾头,“这里面是拟荆芥提取液,也就是常说的猫薄荷。”
“我在里面加了一些可吸入性的吐真剂,就做成了对付猫科动物最有用的逼供利器。”
安德斯顺手往自己身上喷了一些,“我们闻着没什么味道,但是猫科基因携带者一闻到这个,马上就会晕乎,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还能不能继续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