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何我醒来之后就开始逃跑的缘故。这是老太爷的意思。……」
「等等,不对啊!」老夫人摇头:「那水鬼又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老爷让你这么跑又有何用?」
陶然却是突然打了个冷颤,欲言又止。就等着她们主动问呢。
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她挠挠头,抓抓手,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样。
「水鬼是不在光天化日之下,但煞气却无孔不入。这是老爷的原话。」
「你……你什么意思!」煞气?无孔不入?老太太说话间已和两个心腹相互拉住了。三人的手皆是寒凉。最近似乎还真就有些古怪的冷?莫不是就是煞气?
而且她们完全可以断定,这种话,绝对不是一个没读过书的村姑说得出来的。
「老太太肯定不明白,老太爷为何不托梦给您,不托梦给这府里其他主子,反而找了我吧?」
「是!」确实是不明白。
「我一开始不信那老伯是老太爷,就是这么问他的。可老太爷叹了口气,说了个诗句‘什么什么此山中。说你们是什么什么迷……,我也不懂,想不起来了。」
「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
陶然连点头:「是。正是这两句!他老人家说……」陶然再次看了三人一眼,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说钱家人已经被煞气所迷,近来一个个或暴躁,或郁闷,或不悦,或生气。说这府里的主子已经开始……」
「开始什么?」这种话,谁听了不怕?尤其这些话是从自家老祖宗嘴里出来后。
「已经开始被煞气迷失了理智和本性,正变得狂躁。现在还只是些不好的情绪,很快就会变严重,最后会出人命。老太爷说,我会是第一个死的。然后是少爷。但我们绝对不是唯一丧命的两个!」
「那水鬼就是要借钱家的人手,先把我除掉!」
「等水鬼尝到滋味后,更会利用煞气对钱家人一个个下手!」
「老太爷说他好几次想要托梦给您,可都因煞气而受阻。说只有我是这府里唯一一个克制水鬼,不惧其水煞,能让水鬼没法近身之人,所以他老人家只能找我出面。」
嗯。
她,李金桂,唯一让水鬼不敢近身之人哦!
陶然不但要让金桂摆脱现状,还得成为钱家与「老太爷」之间的桥梁,成为帮助钱家克制恶鬼的护身符。
珍贵如她,要不要护起来呢?
哈!
有意思!
陶然决定,这次非得在钱家好好玩乐一场,让所有钱家人都臣服于她才痛快!她似乎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老太爷说了,那水鬼已有五百年阴寿,厉害得不得了。但我的命格专克水鬼,所以它对我无可奈何,唯有在府里各处释放煞气,利用这府中人来对我下手。」
「他老人家表示我的处境已经很危险。再这样下去,大家暴戾心一天更比一天。哪怕这一人一刀,我也必死无疑。到那时,这府里就是那水鬼的天下了。」
对面仨人早已经抱作一团,陶然则准确拿捏了她们的心理,一句句,让她们从将信将疑变成了笃定不已。
老太太一肚子疑问,可陶然的每一个下一句都让她更害怕。
「老太爷说他是万万看不得钱家人相互残杀,走向没落的一幕的。他哪怕魂飞魄散,也得拼上一拼,出来阻止。」
我要做恶人07
什么魂飞魄散?
这是要吓死了老太太啊!
老太太整个就是一心惊肉跳,手足无措的状态。
陶然只当看不见其慌张,继续她的编排,继续她的“真诚”表达。
“老太爷说他虽护得了我一次,但也不可能次次成功。而昨晚他的这一次出面守护,已是耗费了他五年的修行和功德。”
什么?老爷为了警示,这就没了五年的功德?
这如何是好?
老太太早已经忐忑不已。
近来府里怎么个状况,她作为实际上的家主怎会不知?
孩子们可不正是一个个互相看不顺眼,尖酸刻薄,出手难看?
面上看似这些出手都是冲着那农女,但实际上呢?她区区农女,哪里能搅动这么多仇恨?
细想之下,更是后怕。
就连往日感情颇深的钱丰钱祥兄弟俩,从前玩得很好的钱丰倪虹表兄妹全都有些情绪失控。
前几天请早安的时候,二房媳妇和长孙还阴阳怪气了;听说倪虹和祥儿还因为两条狗互呛了;府里裁新衣那天二房俩孙女还与倪虹闹了矛盾……
这种事,以前虽不是没有,但大家都按捺着。近来似乎大家思想确实变激进了?
思路被带偏之后,老太太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觉得府里真就哪哪儿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