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成事还敢狮子大开口?”黑帮的人那里,他也迅速以三百两银子处理干净了。
然后就是凉山村的村民。
“一个铜板都没有!”他询问过了,什么放火抢劫的事压根与他家无关。相反老太太为了死去的金桂,已经给了那可恶的李大山一大笔银子了。
钱定保直接去了燕城衙门,不但要继续状告凉山村衙门,还质疑他们绑架自己长子,要求衙门彻查。
昨晚经过排查,近来与钱家有仇有纠葛的,也就只有凉山村的人。他觉得自己这怀疑是合理的。搞不好就是凉山村的村民讹不到钱又因为金桂而记恨丰儿,这才绑架了他,既出了恶气又骗了银子。
不过,一群恶民未必有这脑子,他怀疑还是与那可恶消失的道士有关。
所以他还要求衙门帮钱家抓捕道士。先前老太太捂着走水那晚的事,是为钱家名声着想。现在钱家“丑事”层出不穷,那晚之事自然不用再掩饰。
钱定保带着证人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近来种种交代了一遍,要求衙门好好彻查。
从燕城衙门出来,钱定保便有条不紊上了马车,直往省城去了……
他并不知道,暗地里,有一个“门派”,专门致力于想要把他的乌纱帽搞丢。
虽说钱定保的雷厉风行,高效且实用,但在暗处的陶然却是在偷着乐。
他要不回来,陶然想要拉他下水还不易,他现在这么出风头,陶然觉得自己的机会也来了。
我要做恶人74
在钱定保忙着四处走动时,陶然也没闲着。
她着人去了钱老太的娘家,将钱家已对外欠了三万两银子;身陷两个官司;钱老太已病重不起;钱家天天被债主围门的消息传了出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那边只要不怕连本带利都打水漂,便一定会前来相讨……
陶然还让薛进亲自去给凉山村的村民支招了。
“你们怎么还不行动起来?”薛进惊叹。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啊!”李大山捶地哭。
薛进满是叹息:
“原本咱那县令大人就不敢得罪钱家,所以这么一清二楚的案件拖着迟迟不审,现在钱定保那狗官回来了,你们这官司,肯定赢不了。
看看,他现在这么反咬你们一口,你们要是还不主动出击,再这么傻傻等着,必定被动挨打。到时候你们自己的冤情无处诉,没准还成了绑匪,一个个全得被抓起来,还得被他们索赔!到那时可就来不及了!”
薛进活脱脱一个正气凛然,打抱不平的大好人,村民一听言之有理,纷纷呜呼哀哉,咒骂连连。
薛进又摇起了头。
“不过事实也证明,你们在燕城闹事完全没用。”
他这句,又是直中村民之心。
村正上来:“敢问这位爷,依您看,咱若想讨个公道,更当如何?”
薛进与他借了一步说话。
“去省城打官司啊!省城那官老爷明显就不惧于钱定保势力,完全没包庇他们,这不一下子让钱家赔了两万两银子吗?你们若去省城,定能讨个公道。”
“可……可按咱律法,状告不能越级……”
“枉你还是村正呢!”薛进打断了他。“状告确实不能越过地方,可如果你们与省城那案子关联上,这不就解决了?
钱定保现在去省城为他儿子的丑事翻案,想要将他家罪责都推在绑匪身上。他这边不是在质疑你们就是绑匪吗?这不刚好连上了?你们就去省城喊冤,证明你们不是绑匪,反诉钱定保诬蔑,请那边的大人为你们做主!”
村正眼睛一下就亮了。
是这个理。
地方官摆明在包庇,这似乎是他们避开本地衙门的好机会。
薛进压低了声:“钱家在那边得罪的是地头蛇,对方厉害着呢!钱家在那儿可没势力,那边官府肯定不会让钱家翻案,所以你们过去,刚好可以戳破钱定保的谎话,因此那边官爷肯定会护着你们。你们输不了。”
村正一拍大腿,可不?
在燕城,却是必输。
那接下来当怎么做,还不明确吗?
在薛进的进一步点拨下,村正受教连连,让人去找了一块长度约丈余的白布,写上“燕城钱家,还我公道”八个字;又让所有村民都在那白布上按了红手印,乍一看去,这长布条上,几乎全是血手印,看着就触目惊心;
他们即刻赶往省城,进入省城开始,就拿出这条幅,一边喊着哭一边诉,在省城主街走一遭,争取省城百姓支持;
到了省城衙门击鼓鸣冤时,不但得是状告钱家种种,还得带上钱定保,得一齐告上。务必把他拖下水。
百姓对官员有天然恐惧,那村正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薛进一下说服了他:“只要钱定保折腾不了,钱家便群龙无首,你们就一定能赢。你们重建家园,讨回公道,拿回赔偿就看这一遭了。”
这一句,一下帮着村正下定了决心。
薛进还鼓励他们,抓紧时间进省城,争取打钱定保个措手不及。
村正全听进去了,凑了钱,号召了十余人代表,找了车,速速前往省城去了……
陶然也带人去钱家外溜达了一圈,随后碰上了一群下人正从钱家离开。
上去一问才知,钱定保要开源节流,这不,便辞退了二十几个吃闲饭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