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不是亲生的,这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赵团赚的再多又怎么样,孩子这么多,还有三个不是亲生的够苏瑜喝一壶了。
见苏瑜吃瘪,宋梅心里就高兴。
每次别人聊起这个话题,宁树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暗暗捏紧拳头,把头埋的更低了些。
王成心里也不好受,悄悄拉起弟弟的手。
他自家也知道他们兄弟在这里,其实是给苏阿姨添麻烦了,可是他们确实没地儿去。
以前的苏瑜不喜欢争辩,觉得这种事情说两句就两句,无关痛痒,此时看见三个养子的模样,这才知道甭看孩子小,其实他们心里门清。
住在这里,被左邻右舍的日复一日的窥探和议论着,刚对她升起几分孺慕,就有人提醒他们,他们本来不是这个家的人,是外来者,是来抢夺赵深兄弟的资源的。
能养的熟才怪。
想起上辈子的那些事,苏瑜有些烦躁,脸也冷了下来,硬邦邦的顶回去说:“我花自己家的钱还不行了?孩子们要不要吃,要不要穿,不买难道指望你买了送过来?”
“你、你吃枪药了,我就这么一说。”
“你说个屁,闲着没事不如回家做饭!你也别太省了,前儿晒出来的大花裤头上,破了一个大洞,再洗都要烂了!”
宋梅也是年轻脸嫩的小媳妇,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戳了痛处,眼睛死死盯着苏瑜,恨不得在她脸上烫个洞出来。
她家只有一个儿子,日子不该这么差,但宋梅就是抠搜,什么都是攒着攒着,没成想还会被人拿出来说事。
钱春花憋着笑打圆场:“小苏今天心情不好——”
宋梅打断她:“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撒气啊,我”
苏瑜转头冷冷看了宋梅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大有宋梅再敢逼逼她就死命揭她短的架势,宋梅涨红着脸,怕她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狠狠一跺脚溜了。
她一走,众人笑作一团。
苏瑜笑够了,才和钱春花道别,指挥惊呆了的孩子们进屋。
孩子们愣愣地看着苏瑜,苏瑜让干嘛就干嘛,半点不敢吭声。
尤其是宁树,看着苏瑜的目光很是奇异。
他以为苏阿姨什么都不会说的。
确定所有人都进了屋,苏瑜转过身把门窗狠狠一关,孩子们心思一收,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完了,要开始了!
也不知道妈/苏阿姨要从哪个开始打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没轮到自己,已经觉得腿抖了怎么办?
走了大半天的路,苏瑜腿涨的厉害,不过还是强撑着指挥孩子们把东西放好。
要用的全部放到五斗柜里,能吃的也不放厨房了,锁进自己房间的床头柜。
等东西一一摆好,苏瑜这才倒了热水给自己泡脚,脚一伸下去,舒服地她直叹气。已经到晚饭的点了,为了防止自己肚子饿,她还贴心的在手边放了两块桃酥。
至于孩子们则一字排开,站在墙角,眼巴巴地望着她。
苏瑜每咬一口桃酥,孩子们就跟着咽一口口水。
赵深和宁树还好些,眼神却也跟沾了胶似的,黏在桃酥上头撕都撕不下来。
赵洋看着苏瑜吃东西,馋劲儿又上来了,瞬间顾不得害怕,小声问道:“妈,桃酥好吃吗?”
苏瑜已经吃完一整块儿,桃酥的做法也播放完了。
手里还捏着另一块,她抬手往儿子跟前举了举。
“挺好吃的,想吃吗?”
赵洋直勾勾盯着桃酥,想也不想的点头。
太他妈想吃了好嘛!他饿的肚子都瘪了。
他闭着眼享受的张开嘴。
心里很是感动,觉得到底是亲妈,见自己肚子饿了还晓得喂他吃一口。
苏瑜轻笑一声,用力长大嘴,把一整块桃酥都放进嘴里,在儿子要哭不哭的瞪视下,心满意足的把桃酥咽了下去。
赵洋是真的哭了。
嘴巴一张,开嚎!
眼泪跟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要钱的砸下来。
赵洋动静太大,邻居们都听见了,他们站在门口却不敢拍门。
苏瑜在气头上呢,谁问谁遭殃,宋梅就是一个血一般的教训。
“听这动静,打的不轻。”
“换我我也打,男娃不教训,回头又该惹事了,她家可全是男娃。”
“唉,打打也好,总归是亲妈手底下肯定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