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跟苏语宁不知道这些人已经去给黄天河报信了,他们一路来到医院。
下车的时候就给姓张的男人解了绑。
萧墨寒拽着他去缴了费,王老头跟小明都被送进急症室。
好在两人都是些皮外伤,那孩子也只是被吓到了,没有生命危险。
姓张的见两人没事也跟着松了口气:“我可以走了吧?”
托孤
“你还想走?”萧墨寒抬手把姓张的男人按到墙上。
刚刚缴费抓药的功夫,苏语宁已经把这人的身份摸清楚。
这男人叫张新,是黄天河手下的一个包工头。
原本他是自己找些小工程做,随着城市的发展,他接的活越来越多,就被黄天河招揽进了公司。
黄天河原本是跟郭子铭一样做实业的,后来认识了这人,开始做起工程。
这几年因为黄天河手里有钱,没少帮张新接下大工程,时间一长就顺势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
这个张新会来事,认识不少本地人,这些人帮着他招揽了不少工人,做的工程倒也讲究,没出现过偷工减料的质量问题。
在改建工程对外招标的时候,黄天河名下的这家建筑公司在省城已经小有名气。
不过正是因为名气越来越响,又拿下改建工程的二期项目,这个张新就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这次拆迁的过程中受到阻碍后,火气上头就拿王老头出了气。
这个王老头无儿无女,那些房子他是替东家守的,不过东家在战争年代都逃难去了。
这么些年下来也没再回来过,不知道是死是活,地契房契都在老王头手里,偏偏他认死理,不买不占不挪窝,誓要替东家给守着。
张新觉着这人反正无亲无故又年纪大了,吓唬一回也就怕了,是真没想到那屋里还有个孩子。
“我怎么就不能走了,又没死人,我钱也赔了,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张新气恼地瞪着苏语宁跟萧墨寒。
萧墨寒把他往前一推:“你这些话还是跟公安同志去说吧,恶意伤人,致人重伤,是犯罪。”
他们之前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报过案。
张新没站稳就被两名穿制服的公安给按下。
“不是……”张新整个人都是一慌:“误会,这都是误会,公安同志你们不能抓我,我没有伤人。”
苏语宁上前一步:“你没伤人,怎么会跟我们来医院,同志我们亲眼所见,他们强拆,差点把人埋里面。”
“你们可不能不管这事。”
两名公安对望一眼:“同志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查到底。”
等人被带走,王老头担心地看了萧墨寒跟苏语宁一眼:
“你们不该把这事闹大,他们老板黄天河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这人怕是明天就能放出来,趁黄老板还不知道这事,你们快走吧。”
苏语宁一点都不担心:
“我给公安打电话的时候,也同时通知了省日报的记者,这事明天就能见报,要担心的不是我们。”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老头狐疑地盯着两人。
萧墨寒拉了一把苏语宁:
“路过的,我媳妇心软看不得他们枉顾人命,加上又听到了孩子哭,才想着帮你们一把。”
“好人啊!”王老头抬手擦了擦眼角:“那你们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苏语宁微微挑眉。
倒是没想到这人连他们名字都没问,居然又要他们帮忙。
“你说,要是不麻烦,我们就帮。”
王老头从怀里摸出张地契:
“这是我东家难逃前给我留下的东西,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还有那些房子,也要守好。”
“这么些年,我一个人守着房子,后来的官府来人知道我手里有这些东西,也没让我搬走。”
“就让我去他们那里又开什么证明,办什么新的证件,我也不懂,反正想着当官的也不会坑我们老百姓。”
苏语宁低头瞧了一眼,手里的地契确实是战争结束后,新的管理层给颁发的土地证明。
“如今房子我怕是保不住了,这些地都在城外的山上,我已经租给别人种果树。”
“快三十年了,东家一家一个人都没回来,怕是也回不来了,我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但就算死,我也得死在东家的房子里。”
“小明不能跟着我受罪,你们拿着这个,帮我照顾小明成吗?”
他这是要托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