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苏语宁压了压声音：
“跟你打听一下郭家，这郭家在省城什么来头，跟段家有交情不说，郭子铭还能娶上周家小姐？”
肖常冷笑出声：“能有什么来头，都是祖上的本事，到了郭家兄弟这一代，已经什么都算不上。”
“详细说说？”苏语宁冲他扬唇一笑，把手边的水杯放他面前推了推：
“等小段老板回来，我一定在他面前好好地夸你。”
肖常一脸好笑，摆着手直说：
“没必要没必要，我这人做人做事都讲个实事求是，该怎么样怎么样，咱不玩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也没说要夸大其词啊，我也实事求是的说，肖厂长这些日子辛苦了，可也不能白辛苦不是，得让我们的小段老板心里清楚才行。”
肖常笑得有几分无奈：
“你就是什么也不说，我也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你既然问了，我肯定都告诉你。”
“那就有劳了。”
“……”
不乱怎么知道谁是人谁是鬼
肖常觉得这苏总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郭家的事这么感兴趣。
“说之前，我能问一句，你为什么想知道郭家的事吗？”
苏语宁嘴角浮出一丝冷意：
“有仇啊，郭子铭之前认回那个儿子，在村里的时候得罪过我，后来被我送进监狱，刑期还没满就被郭子铭给捞出来。”
“上回听你说起凌尚的事，我想起来个事，就是我之前刚到省城去过一趟凌尚，出来的时候看到郭子铭那儿子鬼鬼祟祟地去找郭厂长……”
“肖厂长，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肖常一惊：“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兴许凌尚就不会乱上一场。”
“不乱怎么知道谁是人谁是鬼？不乱就跟在凌尚埋了个定时炸弹似的，说不好什么时候就爆了。”
苏语宁剜了肖常一眼，接着说：
“这次的事有质检经理发现，刚好我们又有他们所需要的布，把凌尚的损失算是降到了最低，要是换下一次，凌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说不好呢！”
“对对对。”肖常觉得苏总的攻击性实在是太强了，他就是一时口快质疑了她，就被她这一通的连番怼,怼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眼下损失确实不算大，要是让那姓郭的继续待在凌尚，谁知道还会被他贪多少，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苏语宁哼了一声：
“肖厂长你别不服气，你想啊，当时我刚来省城，段家人对我也不了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的牵扯。”
“那时候我要贸然说郭家人的不是，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让姓郭的有了防范，哪有现在这么痛快。”
肖常又是一惊，心想还真是这样，有些事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谁知道这姓郭的这么不是东西。
“苏总我错了，我刚真不该质疑你，这事过了，咱不提，咱说回郭段两家的事。”
苏语宁坐直身体：“那咱就说回郭段两家的事，你刚说这郭家两兄弟靠的是祖上的关系，才能跟段家周家扯上？”
“是这么回事，当初郭家祖上也是京城的大官，这一代又一代又经历了乱世，郭家也就不剩下些什么了！”
肖常叹了口气：“虽说不剩下些什么，可在新秩序建立之后，郭家人还是在省城留下了些家底，只是不从政开始从商。”
“郭家公司还算过得去，可后来上面政策变化，一大批人被清算，这段家当时也遭了难，段老板的父辈基本都下了狱。”
“段老板几个兄弟也没逃过，据说他们还有个妹妹，是段家最小的女儿，当时人在外省读书，事发后被郭子铭带到省城。”
苏语宁眼神微凝——重点来了。
不出意外，这位段家最小的女儿就应该是段殷红了！
“郭子铭跟这位段小姐当时是什么关系？”苏语宁忍不住问了一句。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问这话时是有多紧张。
“同学，两人是大学同学。”肖常目光闪了闪：
“我当时也跟他们同所大学，其实段小姐被郭子铭带走这事并不属实。”
“嗯哼？”
肖常又是一叹：“我也是事情过后才猜到些皮毛，但当时局势紧张有些话不敢跟任何人说。”
“那现在这些话能说了？”苏语宁手指紧了紧：“肖厂长，我不为难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可以不说。”
其实她心里很希望肖常能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可她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在意，免得肖常起疑。
肖常摆手：“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段家人虽然当时下了狱，可两年后就先后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