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宁顿了顿：“那她就没可能卖掉？”
“不可能，当初殷红走的时候，老爷子派人给她送了钱，况且当初郭家老爷子还在，殷红就算东躲西藏，也不会把钱花没了。”
苏语宁又顿了顿：“她就不能出个意外？”
“我说过，当时郭家老爷子还在，就算有意外，也不会让她有个好歹，况且还有郭子铭。”
“那畜生就算不安好心，也绝不会伤了殷红，他没那个胆子，也不敢，而且殷红可不是一般女子，她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苏语宁偷偷瞧了萧墨寒一眼，见他神情紧绷情绪有些晦暗不明，可到底没有阻止他们。
她就继续开口：“那除了这些，你们还根据什么来确认寒哥的身份，还是说你口中的段殷红还替他孩子做了什么？”
“我要没猜错的话，小寒脖子上有块玉佩吧？”凌如烟笑了笑：
“那是他父母之前的定情之物，是小寒的父亲送给殷红的传家之物。”
“老段亲自去过榆村，也去牢里见过郭子铭，当年的事他查得很清楚，更何况他当初还找了个假货，想让那孩子回段家。”
“以此来让段家救他的公司，可假货就是假货，只一眼，我跟老段就确定，那孩子不是段家的种，所以我们才没理会郭子铭。”
“可小寒不同，他一看就是段家的孩子，这一点我们是不可能搞错的。”
没人敢去做这个恶人
听到这里，苏语宁笑了一声：“说来说去，其实你们想认回段殷红的孩子，给老爷子一个圆满，还得看这孩子自己的造化对吗？”
“如果寒哥跟萧富贵一般，一事无成，还是个浑蛋，你们还会开这个口吗？当初在省城时，你们的犹豫，你们的故作不知，不都是因为不了解寒哥的底细，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说白了，这人要是入了不你们的眼，就算有血缘又如何，你们一样不会承认他是段家人？”
苏语宁有些生气：“段夫人你请回吧，寒哥回不回段家的事，我做不了主，也不会开口去劝他。”
“他从小到大经历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你们的错，但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他寒了心，他如今不想回去，你们也不能强迫他。”
“不是，不是这样的。”凌如烟伸手来抓苏语宁：“小宁你听我说，我们当时没认他，不是你想的这个原因，这事是有苦衷的……”
她的手被萧墨寒挡开：“段夫人请回吧，我夫人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听你的解释，我们也不想听你的解释。”
凌如烟眼看苏语宁的手已经撑在了桌面上，也只好闭了嘴。
眼下萧墨寒回段家的事重要，可苏语宁肚子里的孩子也重要，她可不能刺激到苏语宁，让她提前生了。
凌如烟只好收了收情绪：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一声，我跟所有的段家人，都从来没拿小寒的能力来衡量过这场亲戚关系。”
“就算他一无是处，只要是殷红的孩子，我们都会让他认祖归宗，至于之前那些事，恕我不能如实告诉你们，但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真相。”
她说得真切，眼底也带着一丝恳求。
苏语宁有些于心不忍，她走上前伸手抱了抱凌如烟：
“烟姨，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们的为难，可这些不该让寒哥来承受。”
“既然他总有一天能知道真相，那就等他知道真相的那天再回萧家，成吗？”
凌如烟无声地叹了口气：“唉，就怕我们老爷子等不到那一天。”
“不，不会的，老爷子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我相信他一定会长命百岁。”
苏语宁何尝不心疼那个老人。
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一失踪就是二三十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身死。
老人浑身是病，眼看就活不久了，心疼他的子女哪个敢把真相告诉他？
没人敢去做这个恶人，在萧墨寒没有放下戒心与段家相认之前，段家人不敢赌。
凌如烟心知再劝无益，只用力地捏了捏苏语宁的手：“小宁啊，拜托了。”
不敢劝还是不劝，这个拜托她都得说。
这是眼下她唯一能为段家，能为老爷子做的了。
送走凌如烟，段丞又折了回来：“我听说你们店的年夜饭预定已经满了，能不能再给我匀出一桌来？”
“是段家要订？”苏语宁一脸奇怪。
段丞摇头：“倒不是，是我朋友他前几天派人来过，说是没订上，只好找上我。”
“那你说我是答应你这个要求，还是不答应呢？”苏语宁一脸好笑地看着段丞。
段丞双手一摊：“不是吧，我们这种关系，你也不给我面子？”
“这不是面子问题，我实在是为你好啊！”苏语宁一脸好意的表情：
“你想啊，我要是答应了，你其他的朋友一听，你的面子这么好使，哪都来找你，你说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一桌我们还能匀出来，三桌四桌，段丞你是想我们累死啊，大过年的，我们也想早点弄好后，一家人一起团个年好吧？”
段丞一听，是这么个理，他这忙还真是不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