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正迷惑着,回头见那李墉张开麻袋又准备罩过来,顿时吃惊地跳去一旁。
“你干什么?”
李墉冷冷道:“沈姑娘,在下说了,劝你还是乖乖地配合我们,不然有你苦果子吃。”
沈葭无语:“我有说不配合吗?城南项宅是罢?”
她劈手夺过马鞭,抓着马鞍便往马背上爬。
不同于京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门贵女,沈葭会骑马,是舅舅教她的,小时候舅舅还送过她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
待她坐稳后,李墉竟然也要跟着上马,显然打算与她同乘一骑。
沈葭大怒,一鞭子抽过去:“干什么?什么臭男人也敢碰我?给我滚下去!”
李墉的脸被抽出一道血痕,悲愤又茫然:“只有这一匹马!”
沈葭道:“关我什么事?我劝你对我放尊敬点,小心我回去告诉你主子!”
李墉捂脸愣住:“你认识我主子?”
“那是!”沈葭鼻孔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跟你主子可是交情匪浅,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惹怒我就是惹怒他,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罢!”
“交情匪浅”四个字可不简单,李墉一时疑云四起,莫非这沈葭与小侯爷有一腿?
想起平日上官熠拈花惹草的习性,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何况这沈二姑娘长相美艳,确实是小侯爷的喜好。
那他怎么还绑人家?那日也没听他说起……
不对,这沈二姑娘不应该是小煞星的相好吗?难不成这女人天生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
李墉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却见沈葭轻轻催动坐骑,向城南的方向跑去。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配合绑匪的人质?
李墉摸摸后脑勺,一头雾水。
群架
酉时,日暮西沉。
怀钰在北镇抚司混了一天,和几个下属赌骰子斗蛐蛐儿,玩儿的不亦乐乎,完全忘了今日是浴佛节,也全然忘了和沈葭的约定。
终于熬到下值的点,他和哥儿几个约好去酒肆里逍遥一番,谁知刚出衙门伸了个懒腰,一枚飞镖径直朝他射过来。
怀钰马上就地朝前一滚,惊险地躲过了这枚暗器。
苏大勇等人吓出浑身冷汗,”铮“地拔出腰间绣春刀,各自背靠背,将怀钰围在正中央。
“什么人?敢在北镇抚司门口行凶,不要命了?!”
有人拔脚要去追,被怀钰叫住。
“行了,人早跑了。”
怀钰拨开众人,走到楹柱前,只见上面插了枚红缨飞镖,中间还压了张纸条。
他将飞镖拔出来,展开字条,上面写着:
欲留你心上人性命,今晚戌时一刻,城南项宅,孤身前来,过时不候。
上官。
苏大勇也看见了,目光一凛:“属下这就去调集人手。”
怀钰将字条慢悠悠地揉成团。
“不急,你先去沈园打听打听,看是不是丢了人。”
“是。”
苏大勇抱拳领命而去。
怀钰又抬手招来一名小旗,让他附耳过来,告诉他如此如此。
小旗点点头,转身离去。
苏大勇办事效率极高,不过片刻功夫便回来禀报,沈府确实是丢了人,沈阁老正发动全府家丁去找,不知为何,没有报官的打算,应该是不想将事情闹大。
堂堂一位相府小姐,当街被人掳走,此事若张扬出去,恐怕又会变成全京城居民的一桩谈资。
苏大勇将搜寻来的情报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盯着怀钰:“头儿,要我们怎么做?”
怀钰冷笑一声,站起身,将手中纸团掷于地上。
上官熠不是向他下了战书吗?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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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项宅。
夜色降临,上官熠站在荒园里。
在他身前,是五十名举着火把的打手,个个都身经百战,武艺高强,是他花重金聘请来的江湖豪杰,其中还混杂了不少与怀钰素有旧隙、又想来凑热闹的勋贵子弟,以及各自带的奴仆们,拉拉杂杂加起来,有二百号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