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一手拿着观潮刚买的糖葫芦,仰头惊讶地道。
谢澜手里拽着谢淙,身后还跟着一众兄弟姐妹,转身去拉她:“别看啦!不要忘了今晚的大计划!沈茹他们呢?”
她东张西望,四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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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桥下,行人如织,夜雪降落。
“既然来了秦淮河畔,夫人为何还是愁眉不展?”
陈适一手持伞,一手负在身后,笑吟吟地望向身旁的人,任谁来看,他都是一位温柔体贴的郎君。
沈茹没说话,闷头走自己的。
陈适最恨她这副冷淡模样,停下脚步,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至桥栏处,冷笑道:“怎么?见不到你的心上人,就这般难受?”
沈茹终于抬起头,目光始终是平静的,透出一个意思:随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
“你……”
陈适忍不住抬起手,桥上突然有人喊。
他们侧头望去,见谢翊撑伞长身玉立,脸上戴着一枚银质面具,遮住他的眉眼,只露出一方薄唇,而在他身边,还立着一位身段窈窕的丽人,她穿着紫色裙衫,脸上也戴着一副狐狸面具。
四人在拱桥上互相见过礼,谢翊问:“你们也来赏灯?”
陈适一笑,又恢复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形象:“秦淮灯影乃金陵一胜,在下带内子前来领略一番,这位姑娘是……”
丽人柔柔一笑,屈膝福了一礼:“婉柔见过陈公子、陈夫人。”
陈适笑道:“原来是陆姑娘,久仰大名。”
就在这时,河面上传来艄公一声悠长的号子:“放——河——灯——喽!”
士庶百姓们纷纷挤到河边,将一盏盏莲花灯放入水中,十里秦淮顿时漂满河灯,火烛照耀,明灯璀璨,犹如九天之上的银河。
陆婉柔挽上谢翊的手臂,娇笑道:“我们也去放罢。”
四个人各自买了两盏河灯,陆婉柔这盏由谢翊执笔,写的是“平安喜乐”,沈茹这盏由她自己执笔,她想了想,写下四个字——得偿所愿。
四人走到岸边,将莲花灯各自送入水中,看着两盏灯漂远。
陆婉柔捞了一盏河灯,拿起来看,见上面写的是“生辰快乐”,便冲谢翊笑道:“看来有人和你外甥女同一天生辰。”
“这就是她的,”谢翊道,“她夫君买的。”
“小王爷买的?”
这事陆婉柔也不知道,没想到她这个学生要么不开窍,一旦开窍,竟然无师自通,懂得放河灯讨女孩子欢心。
陆婉柔一连捞了数盏,每一盏上写的都是“生辰快乐”,不免疑惑:“他这是买了多少盏?”
“一万盏。”谢翊淡淡地说出一个惊人数字。
“……”
陆婉柔脸上的惊诧藏也藏不住。
陈适见了笑道:“以陆姑娘的名气,应当不缺人送河灯罢?”
陆婉柔摆手道:“是不缺人送,但也没人送过这么多,最多的便是去年,七郎送了三千盏。”
说到这里,她扭头笑问:“今年你送了吗?”
谢翊笑笑:“自然是送了。”
陆婉柔正想说些什么,忽觉芒刺在背,回头对上沈茹的目光,这姑娘打今晚碰面起就一直在暗中偷看她,陆婉柔本就对他人的视线极度敏感,又长了颗七窍玲珑心,看着沈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陆婉柔笑问:“陈夫人在看什么?”
沈茹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陆姑娘,你很美。”
这时谢澜等人找了过来,一见到谢翊就咋咋呼呼道:“太好了,七堂叔你也在这儿,咱们赶紧回去罢,不然等珠珠回府就来不及了。”
谢翊知道她今晚为给沈葭庆生,酝酿了个大计划,便转头对陆婉柔道:“一起去罢。”
谢澜本来没注意他身后站着的女人是谁,又戴着面具,这下仔细一瞧,才认出是那日在小蓬莱见过的陆婉柔,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能去?她不能去!”
谢翊敲她脑袋:“礼貌一点。”
春宵
“怀钰, 你等等,别走那么快,你的腿刚好!”
“等不了了!”
怀钰将她打横抱起,懒得走正门, 直接翻进谢宅围墙。
浣花小筑内一片漆黑, 沈葭抱着他的脖颈,道:“看来辛夷她们还没回来。”
怀钰踹开房门, 将她放在地上。
沈葭正要说话, 他就将她按在门上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