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一紧,心里兴奋不已。余顾这下不骂了,他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改趴在被子上哭。他真的哭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尿过床,这次不但尿了,还被二表哥看到了。就沈从曜这个性格,以后不定会怎么拿这件事戏弄他。只要想想被很多人知道这件事,余顾抽抽搭搭不停的哭。沈从曜观察了一会,看到余顾哭的这么凄惨,他总算有点良心,停下了手。“顾顾,你别哭啊。”他此时对少年感情不一样,自然是看他哭的心疼。他把余顾抱起来,抱在怀里,看着满脸泪痕,双眸红红的,好不可怜的少年,沈从曜可耻了有了其他想法。表弟哭起来好漂亮,想让他哭的更凶。当然这种罪恶的想法,他也只是想想,并没有实行,最起码不是现在。余顾难过的很,觉得以后没好日子过了,哭的凶,心里把人骂的狗血淋头。“沈从曜我好讨厌你,不,我恨死你了。”余顾这下把心里想法全说出来了。男人听到这话,心里一痛,“顾顾,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讨厌我啊。”“你让我打一顿,有本事!”余顾抹着眼睛,还在哽咽。“那可不行,我爹都没打过我屁/股。”男人立马道。不过,他心里想,换个地方他可以。余顾感觉到什么,下意识扇了一巴掌。男人表情都变了,余顾都被他的脸色吓到了,忘记了哭。他低头就看到对方好像是?余顾呆愣住。“你…你…”他真没想到会这样。“我…”沈从曜很是尴尬,他没想到被一巴掌扇爽了,直接没有出息的…“你快放开我。”余顾推开他,跌跌撞撞下床。看似两清,但是沈从曜这么爱面子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说不定灭口的事都能做出来。余顾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整理的差不多,他就推开门,眼下只有沈从景能救他。当然也只是赌一把,毕竟人家才是亲兄弟,他只是便宜亲戚。回忆记忆里对方的住处,余顾开始狂奔。沈从景正在书房里,听说表少爷求见,而且慌里慌张,头发衣服凌乱,红着眼睛,很狼狈的样子。男人本想推辞,但听描述如此之惨,他让人放余顾进来。余顾进书房后,下人便关上了门。吱呀——一声清响,也让余顾回过了神,他开始有些后悔。“表弟,你找我有事吗?”沈从景那双鹰眸,盯着余顾至上而下的打量,他眼眸微微一暗,之后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平淡的询问。“表哥,我…我真不是故意打二表哥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余顾被他眼神和气势吓到了,再加上刚刚的经历,他的话颠倒反复。沈从景听的皱眉。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他却听不明白。“你是说昨天从曜留在了你院子里?”沈从景觉得离谱。“对。”余顾点头。“还说是他先打你的?”沈从景又问。余顾继续点头。“你要知道凡事讲证据。”沈从景觉得弟弟荒唐,但是也不至于如此欺负一个少年。余顾就知道他不会相信,他握了握手,鼓起勇气说,“我…我有证据…”沈从景听到这句话,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他左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作声看向余顾,很显然示意他展示。
余顾真的不想把难堪给别人看,但为了小命。他颤颤巍巍的解衣服。“我有些看不见。”沈从景的视线落在少年双腿上。白的晃眼,他有些移不开视线。余顾只能走近。但是沈从景依旧说看不清。余顾撩起上摆。男人还摇头。“可是…”余顾为难。沈从景指着书桌,“站着也累,我看你双腿都在发抖,不如凑近点。”余顾犹豫,“可是…”“表弟,到底有没有证据?还是你故意编排离间我们兄弟二人?”沈从景道。余顾一听,不在犹豫。他抱着上衣,走到他身边。沈从景这下看清楚了。少年长得白,所以稍微一下就能留下印记,更别提他那个弟弟没轻没重。“你这是?”沈从景看着地上暗红木板上的水滴,“表弟你…”余顾疑惑,回头,又低头,当看到地上的痕迹,他脸红了又白,“我…”“是不是因为我那个混账弟弟?”沈从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你放心,表哥我会为你做主。”“真的吗?”余顾惊喜,本以为自己弄脏他的地,会被男人轰出去,没想到沈从景没有计较。“自然。”男人哑着嗓子,“你也是我表弟。”余顾身体一僵。接着一股电流从下而上,余顾双腿一软,差点没有摔倒。沈从景习武之人,他虽然细心,但此时却没多少温柔。“大表哥?你干什么?”余顾觉得太奇怪了,他眼里带着恐惧,怕对方其实是为了整自己。“等会儿还有客人过来,你这样怎么见人?表哥当然要帮你。”沈从景说的冠冕堂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沈从曜找你麻烦。”余顾听他说这话,也不在反抗,乖乖的让表哥帮忙。 寄人篱下表少爷(6)背对着沈从景,余顾并不知道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可怕。男人手背青筋暴起,那双黑沉的眸子如同化不开的墨。如此便是折磨余顾,他还不敢说什么,紧咬着下唇,隐忍着偶尔控制不住溢出一两声。“好像不行,只能这样了。”沈从景叹气,好像很为难一样,“表弟,你忍耐一下,没关系吧?”余顾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外面却道有客来了。沈从景微微一愣,显然他之前说的客,不过是借口。“表弟,没有办法了。”男人狠了狠心,推了推手帕。余顾唇瓣都快咬破了,终于收住了声。男人替他整理好衣服,“你先去我院子里,省的沈从曜趁机找你麻烦。”本来想拒绝,余顾听到这话,觉得很有道理。他出门走了几步,身体便是一僵,毕竟手帕不小,上面还绣了东西,磨的他难受的紧。跟着沈从景安排的下人回到他住的院子,余顾已经汗津津的,但是他不好意思提洗澡换衣服之类的事情。下属让人弄水伺候余顾洗漱,又送来早膳。他坐着并不舒服,想先机会把东西取出来,但是下属不出去,在旁边守着。余顾想让人出去,但这里又不是他的院子。沈从景住的院子自然是最好的,但不管是价值千金的瓷器,玉器,还是桌子上的琉璃盏,余顾都没心情欣赏。吃过饭,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跟下人搭话,又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沈从景回来了。余顾坐在那里,正在打瞌睡,他不由放轻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