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我自己去卧室的时候熄灭了灯,掀开被子躺下的?”
“商时序。”
似乎已经喊习惯了他的名字, 这三个字说得无比顺口。
“商时序?”
“好吧,没有人。”
睡醒之后, 很难再入睡下去。
周晚棠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 窝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发呆, 等待水壶跳闸。
等待的间隙,突发奇想地起身走到次卧。摁住门把,动作轻缓地推开一条缝。
等看见床榻微微隆起的弧度时,诧异地开口:“你怎么睡这儿了?”
“怎么醒了?”
商时序睡下没多久,门锁卡动的声音,推开的那刻便清晰了。
睡眼惺忪地半支起身体,将搭在腰际的被子拉开,踩到拖鞋,走到她的面前。
将她搂在怀里,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声线有点沉:“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晚棠摇摇头。
“你才睡下吗?”她问,“为什么你的手好冰?”
商时序:“外面下雪了。”
“真的假的?”她的音量明显拔高,眼神期盼地望着他。
他松开手,握住她的肩膀:“如假包换。”
玻璃窗外,絮雪飘飘。
客厅水壶里的水烧开了,“滴——”的一声。
商时序走过去,替她倒了杯热水,在杯子三分之二的位置。
“可惜外面天太黑了,”晚棠盯着窗外,努力辨清,“明天出门上班的时候,应该就能够看清了。就是不知道下得厚不厚实,适不适合堆雪人。”
“商时序。”
“嗯?”
“这个星期,我们就搬去四合院住吧。”
“好。”
“困了。”晚棠突然说,“睡觉。”
“一觉醒来,世界白茫茫一片。”
说完,推着商时序走进次卧,而后动作自然地钻进被窝,“晚安。”
他摸了摸鼻子,“茶杯里的水不喝了?”
“嗯,现在不渴了。”
“好。”
玻璃杯被放置在一旁,他道:“水壶开了保温状态,明天早上用保温杯装一瓶带去单位。”
“天冷了,总喝凉的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她缩着身体往下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晚安晚安。”
“晚安。”他将她提溜起来,盯着她的眼睛道。
翌日早,晚棠从商时序的怀里醒过来,面色不大自然。
分明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跑到他的怀里去了。
难不成是自己睡相不大好?
想着想着,便有点心虚了,意图用不吵醒他的幅度退开。可才挪开一点位置,他便清醒过来。
刚拉开的距离,一下子回到原点。
“睡醒了。”她的脸颊压在他的肩膀,“该起床上班了,不然待会就该着急了。”
“嗯。”
俩人的距离格外的近,胸腔的震动触感清晰,“你再躺一会,待会我过来叫你。”
他说:“我先去处理早饭。”
拉开被子的一个角,他换上拖鞋,起身的片刻功夫,便将方才拉开的被角重新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