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江二:(想绑)??(心软软)??(老婆太凶)??(我死)??(要分就分)??(老婆好像心动了)??(冲鸭)??(绝对不放手)??(啊)(心疼)(我的老婆呜呜呜)
———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江二但凡真去绑了或者真把卿卿狠话当真气到离场,那就是被小人算计成功了。
但他们太太太合适了,卿卿的个人魅力与她对一切的野心与周身环绕的驾驭感让江二在还恨她当年说走就走或者说还没发现自己很爱的时候,觉得她那样的人不应该被绑起来;卿卿对江二的爱意(指海岛part)作出表示时,又让江二知道了她并不是没心的人,还有好多好多
所以破局的,是江今赴爱意滔天。
chapter 51 “爱意坍塌又重建,经久不息。”
卿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心里的支点从进入老宅就开始被一点点打破,先是造成父亲逝世的真凶出错锢得她透不过气,后来才惊觉原来自己对江今赴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错的。命运把人玩得团团转, 她道歉或道谢都太可笑。
束手无措的滋味不好受,在她过去的二十一年里少之又少,卿从叙离世是卿蔷第一次感觉无力, 她不想再有类似的感觉, 不想身边再发生脱离掌控的事,于是想站在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高位。
可云朵无巅, 层层又层层。事情发生时, 总无常又荒唐,还不会给人喊停的机会。卿蔷眼前仿佛有一个齿轮, 正不知疲倦、昼夜不休地转动, 她想拨停它做不到, 想摆弄它还碰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永动, 掠过了父亲离世成谜的标注,又跨过你恨错江今赴了的小字。
那什么是对的?
要她在一时半会儿之内接受所有事的发生,去面对、去处理, 卿蔷实在是做不到, 她怕了做决定了。
父亲死因成谜压得她几近窒息,偏偏被误会的人是江今赴,是卿蔷搁置不了的人, 是她当下就得去面对的问题。她不知道要怎么与江今赴撇开爱恨谈合作, 要怎么去对他开口, 才能让他对这些年所受的无妄之灾而看淡看轻。
车窗外, 风景急速倒退。
卿蔷身前, 江今赴黑漆漆的瞳孔映出太多。
“不”她的泪断断续续,几个字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江今赴,轮到你恨我了。”
就这样吧。卿蔷想,她给他受的委屈够多了,不该决定他的去留——
“恨你吗?”江今赴打断她的思绪。
他终于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了,缓慰的视线微怔,清劲的手臂支在她身侧动了动,抬起松松地叩住她后颈,让她抬了抬头,对上湿润的眸子,他笑笑:“我当然恨过你啊,卿卿。”
应该的。
卿蔷唇线动了动,话却没能说出去,她想他的恨有理又有据,所以得到这么个答案再正常不过。心脏如被绞般疼痛,浑身像坠入冰潭,都是她自找的。
“你狠话说得无止尽,脸一次比一次翻得痛快,我无数次跟我自己说——”江今赴捏了捏她的后颈,“我恨死你了,卿蔷。”
话落,卿蔷攥紧手,指尖陷入掌心,刺痛感似有若无,她看他清俊眉目,一声不吭落着泪,她对自己说,哭吧,哭个尽兴,然后就放他走。
“但后来我发现,三番五次强调的东西不过是为了说服自己,太假就不说了,还没什么效果。我上一秒觉得我恨你,下一秒想到你就能推翻,于是我又无数次问我自己,我怎么能那么爱你呢,卿蔷。”
江今赴看她怔住的神情,劲痩线条起伏,他将她懈劲儿的手摊开,又缓慢地与她十指相扣,骨节摩擦的感觉尤为清晰,他们额头相抵。
“你明白了吗?卿卿,南附初见再到如今,五年了——”江今赴嗓音微沉,又很低,带着柔和的缱绻钻进她的耳蜗,“爱意坍塌又重建,经久不息。”
缠绕在卿蔷脑海里的纷乱一瞬无声。
她向来明白语言的力量是无穷的,也再擅长不过将话语变成伤人或夺利的利器了,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因为一句简短的话里面的坚定意味,仿佛如置温暖的盔甲里。
卿蔷眼里只剩下江今赴,她看过这张脸太多次了,眉峰微勾,黑眸藏情,鼻梁挺拔,淡唇刻薄。
她见过他寡淡,见过他狠戾,见过他偏执恶欲。她逃避灼烫爱火,略过蓬勃赤诚,想他该是眉梢留雪——
却不料雪渡春风。
“所以,”江今赴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下,他逐字逐句,声音听起来比她哭哽的嗓子还要涩,“别再赶我走了。”
“别让孤身做局的事儿落在你身上,你用我,和我一起。”他到底清楚她的想法,轻言缓语地诱哄,“恨我吧,恨我到二十三岁。”
言下之意,在她明年生日到来之前,所有事都会有个了结。
是他给她的保证。
卿蔷还没来得及回答,在他话落那秒就被人揽进了怀里,手上叩着的指尖被松开,他反手掌在她后腰,头也稍稍靠在她颈侧,黑发是软的。
她下意识去想,这大概是他们第一个拥抱,在云雨以外,无关情欲
江今赴的心跳有力穿透胸腔,让她的情绪莫名稳定了下来。她想自己从始至终,看他最准的还是第一眼,就是风声摇曳里,她一眼笃定会动情的那回。
手上的温度在逐渐退却,卿蔷动了动,觉出另一层意思——
他要等一切事了,再听她的答案。
心跳声渐渐缓和,卿蔷倒是能猜出他想这样的原因,无非是想让她在谈爱时有个无事放松的状态,但卿蔷叹了叹,抬手攀上他宽阔的两肩:“二哥,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排在最末位啊。”
她头靠过去,刚好瞥见他后颈上隐隐若现的红痣,又反驳自己当年的想法,心道不是孽缘,是正缘。
卿蔷声音轻飘飘的,她哭起来无声无息,鼻音也只有一点点,不过尾调会比平时挑一些,江今赴知道她缓过来一些,口吻有了促狭:“因为我是个商人。”
“商人怎么了?”卿蔷望着那被脊骨顶起一瞬的痣,有几分不经心地问。
江今赴看不到她在为自己的痣出神,以为她的注意力已经转到怎么抓人上了,双眸划过丝不易察觉的晦暗,将人抱得更紧了些,语气还是淡谑:“往后排排,能让你心疼我点儿。”
“”卿蔷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玩笑道,“太有心机了吧,二哥。”
江今赴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他想她可能也没当真,但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曾经也有过就寡言多行地和她抵死缠绵一辈子的念头,可越往后越贪心想要她的爱,所以在知道清晰可见的爱会让她心动后,他就把自己尽数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