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去有段日子了。这些日子,每隔半个月就有电报,都是互道平安。
颜心和景元钊发回去的电报,都是她口述,张知的副官去发,并不会给颜心过目;而宜城发来的电报,也是张知的人译好了拿过来。
中间隔了张知,很多事不能说,哪怕说了也可能在传递中变质。
颜心明知不用担心,还是有点想知道夫人近况。
她尚未回答,景元钊搂着她问:“想舅舅了?”
颜心回神,笑着拍他肩膀:“日子太清闲了,你过得很无聊吗?问这种话。”
“我想知道。”他凑近她,“珠珠儿,你可想舅舅?”
颜心:“你试探我?”
“不,我挺想他的。”景元钊道。
颜心:“……”
她还是在景元钊肩膀上打了几下,说他无聊拿她逗乐。
她不需要去解释,更不需要自证。她与景元钊之间,已经有了最深的信任与默契。
“珍珠很美。可过了十年,红宝石依旧璀璨、黄金仍然灼目,珍珠却发黄了。”景元钊道。
他手臂微微用力,“珠珠儿,你叫这个名字,但不要做珍珠。哪怕做顽石,也坚不可摧。”
颜心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他。
最爱她的人,就像父母那样,期望的不是她永远洁白美丽,而是她牢固而坚强。
景元钊与她的感情,经过了分离、梦境这两层烈火的淬炼,比金刚石还坚韧了。
“我早已不是谁的明珠了。”颜心道。
她与景元钊交换亲吻,景元钊的身体逐渐发烫。锻炼后好不容易冷却的肌肤,又灼烧了起来。
颜心软软躺在床榻上,被他服侍得舒舒服服。
两人简单洗漱后躺下。
她睡着了,景元钊却仍是想起了他舅舅。
不知他如何了。
此刻凌晨一点多,盛远山做了个梦。
他从梦里惊醒,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他梦到了一片火海,他拼命把颜心和景元钊推出去。
起身喝水,他站在桌前,怅然良久。
翌日,盛远山去夫人那边吃饭。
夫人瞧见他气色不佳,问他怎么了。
“没睡好。有点想珠珠儿和阿钊。”他如实道。
又说,“我给珠珠儿送了生辰礼,不知她收到没有。”
张家发来的电报,寥寥数字,都只是“平安”之意。
谁需要这个?
夫人很想写一封长信,又怕颜心和景元钊收不到。
“你送给她的礼物昂贵,她肯定收到了,张家不会克扣这个。”夫人说,“她与阿钊都健康,有房子住,还有南姝照拂,你别担心。”
“您不担心吗?”
“山高路远,鞭长莫及,我除了空担心再无用处。”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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