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席五郎对萧清有意思么?怎么看到萧清席五郎是这么个踩到狗屎的倒霉样子?英华慢走几步,决定不要管他们的闲事,慢慢从人堆外走,就要擦身而过。
偏那个萧清看到英华,就哆哆嗦嗦朝席五郎身后躲,她手里还扯着五郎的袖子呢,不曾想就把五郎怀里的卷轴都扯落掉地。五郎哎呀一声,忙忙的蹲□去捡,就把萧清带倒在地下。萧清脸上旧痕未干又添清泪,哭起来的那个小模样儿,是那么的好看,跟清晨滴了露珠的梨花似的。英华看见便觉得拳头又痒痒了,忍了再忍,待说不管吧。萧清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和席五郎滚到一处,实在是不好看。说不得,今日还要和她说说道理,英华咬牙妆出笑脸,过去扶住萧清,附到她耳边吓她:“清姐姐,妹子扶你起来。你要敢乱动,还揍你。”
清小姐吓的一软,到底英华手劲不小,把她扯起来,三叶嫂子上前把软绵绵的清小姐半搂在怀里,大喊:“莫不是中暑了?大家让让,大家让让。”
这几日虽是热了些,也还没有热到中暑,分明是唬人的鬼话。然三叶嫂子喊的理直气壮声若洪钟。席五郎也扶着额头妆中暑状,大家便是不想走也不好围着看热闹。英华板着脸,一个管家甚有眼色,帮席五郎把地下的卷轴拾起来,扶着他走了。
英华叫三叶嫂子把清小姐扶到前头专门招待女客的小花厅去暂歇,看着萧清被放倒在里间罗汉床上歪着,出来一看,小海棠早把跟着萧清来的两个小丫头拉到外头去吃果子去了。她便重又进里间,坐在桌边叫三叶嫂子出去倒茶,把人都支开,才道:“你为什么扯着席管事哭?”
萧清嘤嘤声又起,英华恼了,猛的一拍桌,喝道:“不许哭,你说的有理我不打你。你要不说只哭,马上就打。”
如丝如线的嘤嘤嘤好似猛然被人当中掐断。萧清抽泣数声,才软软道:“我不和你说,我要和五姨说。”
“五姨今日不在家。”英华冷笑道:“你不想说也使得,我就送你到大门外头,你自家雇个车回去罢。”
“我不回去,我是来寻五姨的。”萧清一揩眼泪,朝英华翻了个白眼,恨道:“你就是打我我也不怕,反正我不走。”
“我还真想打你。”英华扬了扬拳头,三叶嫂子过来上茶,她从茶盘把一杯茶送到清小姐面前,道:“你今日牢牢扯着席管事的衣袖只是哭,还拦着二门不许人走路,大家围成一圈看你唱戏呢。你这个叫什么?都动上手了,还不许人家走,你算不算不要脸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