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使女低低答了一声是。
英华又问:“清姐姐去了哪里,做了何事,见过什么人,你们是不是全不清楚?”
那个使女点头略有迟疑。柳五姨怒喝:“抬起头说话,不许撒谎!”
那个使女抬头,看到柳五姨怒容,吓的一个哆嗦跪下,禀道:“婢女一直在我们小姐身边服侍,只晓得清小姐的族兄央清小姐替他打理庶务。所以清小姐虽是总和我们小姐一同出门,总是独自一人去他族兄的住处。至于清小姐结识何人,婢子实是不知,便是我们小姐,婢子也敢打保票,她也是不清楚的。”
“今日你们老早出门,去了哪里?清姐姐中是和树娘姐姐可有分开?”英华挽住柳五姨的胳膊,问的极是仔细。
“萧公子和几位公子在灵隐寺办了一个文会,连公子们的家眷都邀请了。因他没有家眷,央清小姐招待女眷,就请我们小姐做陪。今日清小姐和我们小姐并没分开,是吃了中饭没多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寻清小姐,不晓得说了什么话,清小姐就拿刀比着脖子要我们小姐和她萧公子带她去沈家。我们小姐说此事非同小可,只他们送清小姐去沈家不合适,使婢子回禀五姨拿主意。”那个使女说了一长串话,看柳五姨脸色极是难看,吓的长跪不起。
英华因树娘是使婢子来问五姨讨主意的,她倒不好抢着说话了,也看着柳五姨。
柳五姨冷笑数声,点福寿的名,道:“你亲自去一趟,把我的话传给树娘听,就说今日清儿舅母临产,清儿本该在家守护,萧公子喊妹子替他招待客人,待妹子果然亲厚,清儿还真是视兄如父啊。他们萧家兄妹情深,咱们外家倒退了一射之地了。萧家女儿的事,让萧家自家拿主意罢。”说着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那个使女,挥手叫她带路。
英华听五姨话里的意思,明着是说清儿,其实是说树娘。不曾明说的意思,想是让树娘听了这个话自己回来,若是树娘不回,想来也要似待清儿那般,甩手不管树娘了。树娘性子虽然孤高,然人并无坏心,待姐妹们其实心诚的很。若是她此次走错一步,柳家不照管她,萧明又在一边对她虎视眈眈,她岂不是如羊羔落入虎口?英华忙忙的使了个眼色把福寿,示意她略等一会,就凑到柳五姨身边道:“五姨,站了这大半日了,咱们去歇一会好不好?”
杨氏得了新奇吃食,新样衣料,流水样供给三个外甥女,虽然心中有厚薄之分,但明面上并没有偏疼哪一个。树娘动不动就甩脸色把她看,她也没有放在心下,还费心为她婚事谋划,便是萧贤萧清两个,柳五姨都不肯照管,她还是能拉拨回来照管,可是她分娩时只有英华一个守在产房外,从早到午不曾离开半步。那两个不过到院外问候一声就出门玩乐,实是让人心寒。柳五姨看英华满面倦容,心里有多恼那两个,就有多心疼眼前这一个。
柳五姨拍拍英华的胳膊,亲切的说:“好,我去歇一会,你也去歇着吧。”
英华笑着打了个呵欠,道:“实是困了,给舅舅写的信才写到一半,我写完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