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把你拉进我们篮球队里,也不至于让国际班的蠢蛋得意那么久。”
燃灰平平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贺闻野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伤,轻咳一声,摸着鼻子没再说话。
体育课还剩下十几分钟,贺闻野带路,两个人很快来到校医院。
校医院坐落在办公楼旁边,和教学楼间隔有一段距离。
燃灰之前从没来过,贺闻野倒是常客,熟门熟路挂了号,就带着他找到对应的外科室。
医生看到他的伤口,顿时惊讶道:“怎么这么严重,又出去和其他学校的同学打架了?”
贺闻野赤着上半身坐在病床边,偷偷看了一眼燃灰,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放心,催促:“不是,出了点小意外。麻烦您快点处理好,待会儿还要吃晚饭呢。”
又讨好地转过脸来看向燃灰:“今天跟我出去吃?我请客。”
燃灰没搭理他,趁着校医给贺闻野消毒,站在诊室的门旁打量四周。
一切都很正常,他没能发现什么异样,目光落在斜对面的门上,顿时被“心理咨询室”吸引了注意。
校医院竟然还有心理咨询的业务,不过高中生压力的确大,需要有及时的心理疏导。
此时那扇门开着一道小缝,里头有隐隐的说话声传出来。
燃灰微眯起眼,他好像从里面隐隐看见几道穿着校服的影子。
“燃灰?”
听见贺闻野叫他,燃灰转头:“没事。”
目光扫过摆在这里的各类药物,他若有所思,问校医:“校医院有卖创可贴吗?”
校医还没回答,贺闻野皱起英挺的眉:“你买那个干什么。”
燃灰冷哼一声,不答反问:“你说呢?”
被他恼怒地睨了一眼,贺闻野猛然意识到什么,脊背里瞬间过了道电流到天灵盖,他咽了下口水,嗓音发哑:“……磨到了?”
燃灰没回答,但贺闻野自认已经知道答案,饿狼般的目光落在他胸前,几乎冒出绿光。
他勉强磨着牙,合理怀疑燃灰是故意在勾自己露出狼狈的模样,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近乎挑逗的话。
校医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个男高,总觉得在看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他把诡异的联想丢出脑海:“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又看向燃灰:“有创可贴,你去药房那边问问就行。”
燃灰道谢,然后起身打算去一趟。
似乎想到什么,贺闻野微皱起眉,表情凝重。
他很想陪着燃灰一起去,但自己的伤口还没处理完,只能按耐住焦躁,不放心地叮嘱:“别乱走,买完创可贴就回来,听到没?”
像是很担心燃灰见到不该见的人。
嘴上随意答应一句,燃灰直接出了门,临走时贴心地把诊室门合拢,彻底隔绝掉贺闻野的视线。
他不动声色往心理咨询室的方向走去,装作偶然经过的样子,不动声色瞥向门缝内。
一瞬间,谭暄那张熟悉的脸恰好映入眼帘。
他似乎正和心理咨询师交流,面前坐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看不清面孔,正耐心回答他的问题。
谭暄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燃灰若有所思,但他自认工作已经结束,并没有多余的好奇心,于是先去药房买创可贴。
结果小护士找过一圈,满脸疑惑地直起腰:“奇怪,创可贴我记得昨天还有,今天就卖完了吗?”
燃灰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这东西这么紧俏,看来只能再去小卖部试试了。
这么想着,刚打算回去找贺闻野,冷不丁听见身后有道温和嗓音传来,距离很近:“小陈,怎么了?”
小护士双眼一亮,恭敬地回答:“裴医生,学生想买创可贴,但我们这里的创可贴卖光了。”
顺着她的话,燃灰回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斯文男人。
男人戴着副金丝眼镜,温润如玉,一双眼宁静含笑,双眼皮很深,目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那件再普通不过的白大褂穿到身上,仿佛也有了被搬上t台的资格。
看见燃灰的脸,他略微一愣,随后笑吟吟叫出了名字:“燃灰同学?好巧。”
燃灰一愣,下意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认识我?”
医生也愣了愣,随后笑开,似乎有些无奈的模样:“当然认识,我上个月才帮你做过心理疏导。”
揉揉眉心,他甚至自嘲一句:“我的记性有那么差吗?”
心理疏导。
心念一动,燃灰想起刚刚还在心理咨询室的谭暄。
目光落在白大褂的胸牌上,他慢慢念出来:“裴苏谒医生?”
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