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许了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程可夏狗脸呆滞,这个可不能实现,不可以!
“今年的愿望不算数,明年再许新的。”程可夏讪笑。
郁谨川挑眉,不知道她又在玩什么,随后亲自把小紫檀戴在她手上,握着她的手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程可夏微微抬头,那一周应该是郁谨川最难过的一段时间,她以为郁谨川不理她了,但他早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礼物……
在他漆黑的眸中,程可夏想到了前几天的种种。
“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的朋友……还有家人,可以告诉我吗?”程可夏轻声开口。
郁谨川垂着眼皮,她清澈的眼底,有小心的安抚,有轻轻的试探,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心里无比柔软。
郁谨川眼尾拂过轻笑,淡淡开口:“我妈你见过,很随和的一个人,我爸比较严肃,这些年很少露面,我爷爷八十岁了,再过不久就是他的八十大寿,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还有一个哥哥……”
程可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郁谨川,心突然绷紧了。
“他走了,在我15岁的时候。”郁谨川环着程可夏的腰,目光移向了窗外,“那年清舒演了第一部戏,虽然是个小角色,但我哥还是想为她庆祝一下,所以七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开着游艇去了海上。”
郁谨川没有解释“清舒”是谁。
“那个年纪,我还是比较贪玩的,下海游泳的时候遇到了危险,我哥为了救我,溺亡了。”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诉说,程可夏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慢慢收紧了手臂。
“我哥走了,以后接手郁家的,只能是我,所以我爸为了给我铺路,连我哥的真正死因都没有公布。”
“可是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十五岁的郁谨川,没有太明确的目标,只想着学一点东西,以后帮助他哥管理家业就好。但他从没想过,那么重的责任会落在他肩上,而且是以家人的性命为代价。
所以从那之后,他不允许自己出一点差错。
“这些年来,七月的最后一周,我都会去寺里静一静。”
“而清舒,他每年都会给我哥准备一份礼物,我哥以前很爱腕表,今年她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买了我哥生前最喜欢的那枚腕表,不过她那天有事,是我拍的。”
解释的话,藏在过往的回忆中,郁谨川的话结束,客厅安静了很久。
程可夏从他的胸膛抬起头,右手将郁谨的脸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郁谨川,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你?”
郁谨川脸上的落寞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暖意的笑,他点了点头:“很喜欢。”
“那你呢?也喜欢我吗?”
程可夏有些紧张,但还是坚定地看着他。
郁谨川静静地注视着她,过了几秒,他伸手放在她的脑后,两人的额头紧紧相贴。
四目相对之中,两人的眼睛呈现着彼此的脸。
“很喜欢。”郁谨川望进她的眼底,在她唇边呢喃。
程可夏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在他幽深的眼眸中,共振了频率。
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郁谨川,以后每年的七月末,那一天不止有难过,还有快乐,我是你的快乐,对吗?”
郁谨川仿佛陷入一片温热湿润的沼泽,下陷,沉溺。
“以后的每一年,你陪我过生日,我陪你去寺里好不……”
郁谨川望着程可夏清澈的眼,用突然的吻,回应了她所有的问题。
是,程可夏,你是我的快乐。
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陪你过。
郁谨川从未想过,她突然闯入他的生活,最后带给他的是这样一份礼物,一次又一次意外,一次又一次失去底线。
现在,他再也不想放手。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从最初的感动慢慢变了味道,多了一丝缓慢延长的情|欲,郁谨川的手放在程可夏腰后,情不自禁地用力,让她贴近自己。
“叮咚——”
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两人的动作停住,纷纷看着彼此的眼。
门铃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并且伴随着江顾北的声音——
“开门!”
郁谨川低头看着在他怀里气喘吁吁的女孩儿,嘴唇像初熟的樱桃,脸上也染上了可爱的红晕。
“要开门吗?”郁谨川笑着问。
程可夏心虚地抬头:“开吧……”
“可是你的眼睛在说,不要开。”郁谨川眼里浮着笑。
“哪有!明明是你不想开!”程可夏被戳中了心事,条件反射地反驳。
郁谨川也不跟她争:“嗯,我不想开,那就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