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眠半夜果然发起了烧,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扶住他的肩膀,将他半搂在怀里。
“初眠,醒一醒, 把药吃了再睡。”
初眠虽然烧的晕乎乎的, 但因为身体素质太差经常生病,以至于每次生病的时候身体已经有了惯性。
刚听到声音,便费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奚明精致却冷淡的侧脸。
初眠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 他现在不在家里,现在专门出去买药,照顾他的人不是家里人反而是他一直有些害怕地奚明。
“谢谢。”由于生病的原因,初眠的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又麻烦你一次。”
“知道麻烦我就不要总给我找事。”奚明边说边将已经提前晾好的冲剂递给初眠,他还是第一次伺候生病的人, 动作有些僵硬表情也算不上太好。
初眠常年吃药, 早就习惯了药的苦味, 面色平常地接过杯子后,几口便喝完了。
看见初眠嘴巴周围印上的冲剂, 奚明看的直皱眉, 随手抽了张纸巾,“把嘴擦一擦, 脏死了。”
对于这种以前生病时很少遇到的情况, 初眠的大脑便运转的有些缓慢, 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奚明在说什么。
一阵困意袭来, 初眠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敷衍地抬了下手臂, 闭上了眼睛:“抬…抬不起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两个字甚至只能听见气音。
看见初眠就这么直接睡着了, 奚明额角青筋直跳,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拧起了眉头,又抽出一张纸巾,丝毫不手软地用力擦干净初眠嘴巴周围残留的冲剂,随后嫌弃地将两张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一切后,奚明也觉得有疲惫。然而他的床被初眠占着,无奈之下奚明只能半靠在沙发上,准备先对付一晚。明天一早,便立即送初眠回家。
初眠这次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翌日醒来时,热度已经褪去了,测了一次体温,温度计也显示正常。
身体除了仍有些疲惫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不仅如此,睡了一觉的初眠觉得除了身体,他的心情像是卸下了几年的重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因此,当听见奚明准备送他回家时,初眠当即摇了摇头。
“我不回家,我去学校有点事情。”
闻言,奚明抬眸看他,“去找季时言?”
冷不防从奚明嘴里听到季时言的名字,初眠怔愣了一瞬,但很快他便点了下头:“是,我有话和他说,必须去趟学校。”
这是初眠第一次直接承认他是专门去找季时言。
奚明漫不经心地看了初眠几秒,随后淡淡地转移了视线,一脸的无所谓:“随你。”
去学校之前,初眠专门给初白打了通电话,告诉初白今晚会早一点回家。
昨天他没有回去,只是发了条信息告诉初白,自己在同学付子洋家待一晚,等明天放学后再回去。
原本初眠以为初白肯定不会答应,没有想到的是初白在问清楚付子洋的电话地址后,连问都没问初眠为什么没有和季时言待在一起,便直接答应了。
付子洋那边,奚明也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对于初眠为什么会和奚明在一起,付子洋只用了一串“?”来表示心里的疑惑。
但是很显然,初眠和奚明都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
初眠和奚明到达学校时,上午的课程只剩下最后一节物理课。最后的复习阶段,学生一般每隔两天就要在课上做一套卷子。
因此,当初眠和奚明走到班级门口时,原本班级里安安静静做着试卷的同学,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向班级门口,也就是初眠和奚明的身上看去。
初眠是艺术生来学校的时间本就不稳定,奚明的成绩又向来名列前茅从不让各科老师操心,因此物理老师看到是他们俩后,便挥挥手让他们进来了。
走进班级后,初眠偏过头向季时言座位的方向看了眼,恰好看见季时言正满脸阴郁地看着他。
初眠的眼神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经过讲台时,物理老师也给了他们一人一份物理试卷。
“好好做,下课后和其他同学一起教上来。”
奚明的物理成绩一直保持年级前三,因此也一直是物理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生怕奚明因为别的事情分了神导致物理成绩下降。
然而,下课铃声还没有响起,初眠注意到奚明竟然已经写完了试卷,开始趴在桌上睡起觉时,还是想对物理老师说一句,他应该是想多了。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初眠将试卷交给组长后,面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他下意识抬头。
季时言阴沉着脸,站在他的面前。
“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也许是季时言平日里虽然有些冷淡,但是表情却从没有这么差过,不少好奇心有些重的同学不由地向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原本正睡觉的奚明不知道是不是被季时言的声音吵醒了,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睛,微微偏过头看向初眠。
初眠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不大却坚定。
“好,正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学校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平时因为价格较高,来这里喝咖啡的学生并没有很多。
初眠看中了这里的安静,所以在季时言提议去操场那里人少时,主动提出了来这家咖啡店。
“操场风太大,昨晚我发烧了,不能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