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教了她脾气
陆曼曼想清楚这点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因为生气也没有用,同样的为此争辩也没有意义,谁会因为几句争辩就改变自己从小到大塑造的三观呢。
说起来夫妻同心黄土变成金,夫妻不同心生活在一起除了折磨还是折磨,像周严丰这种,陆曼曼真要有这么个处处约束管教自己,关键时刻还跟自己站在对立面的老公,那非得抓狂不可。
好在她馋的只是他身子,对于跟他共度一生没有一点兴趣。
那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有什么可争吵的,就演呗。
她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那可怎么办,那房子怎么说也是父母留给我跟姐姐的,他们如果真的不愿意搬走,那房子就白给他们了吗?”
周严丰双手插兜沉吟片刻,“改天我给街道办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帮忙协调一下这件事。”
果然领导干部们说话都一个路子……
陆曼曼都懒得追问下去了,她就像听进去一样“哦”了一声。
周严丰似乎察觉到她的敷衍,眸光沉了沉,加重语气道,“陆曼曼,凡事能够协商解决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还有法院。”
这话说的,难不成还怕她用什么非常规手段吗?
陆曼曼确实有些想法,但她心思又没有写在脸上,周严丰是怎么看穿的?
她脸上不由自主闪过一丝窘意,连忙遮掩性地捂唇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脸困意道,“你放心好了,我都听你的。”
周严丰用他那种幽深锐利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才抬脚缓缓往房门口踱。
跟这男人打交道太劳心伤神了。
陆曼曼就等着他走后瘫在软软的床垫上缓解缓解情绪,结果这男人走到门口忽然侧首。
陆曼曼下意识后背一凛,却见他指了指她的脚交代道,“这两天洗澡注意不要沾水,沾水会很疼。”
陆曼曼心里刚暖一下,又听他说,“还有,家里是休息的场所……”
来了来了。
果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陆曼曼双腿一并跪坐起来,差点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对地起誓,“我错了我都知道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家里搞经营了!”
“……”
周严丰似乎鉴于她认错态度良好,沉默了沉默后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他去盥洗室洗澡,洗完澡没有回房而是径直去了书房,又是工作到大半夜。
陆曼曼终于有了那栋洋房的消息,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房子收回来,至于便宜老公有没有回房睡觉,几点回来又几点离开的,哪还有心思关心。
第二天她一大早起来,心心念念先去看看房子,结果刚下地,嘶,脚底一阵刺痛,疼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那酸爽,恨不得把脚锔了。
结果就是陆曼曼老老实实在家里养了好几天。
周严丰这期间又没回家,直到陆曼曼脚终于好一些,能下地走路的那天,他回来了。
陆曼曼那天同样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梳妆打扮之后正打算出门,橄榄绿的吉普停在院门外,刚被哥哥牵着去听英语的周芝芝听到外面汽车声响,挣脱哥哥的手跑到窗前看了看,然后没有出去迎接,而是跑到陆曼曼身边第一时间告诉她,“婶娘,婶娘,我叔叔回来了!”
陆曼曼挑了下眉,巧了,正好让小徐送她出去,那车是不好坐,但四个轮子怎么也比她两只脚走出去挤公交好啊。
她弯下腰拍拍小家伙的小屁股,“去告诉你叔叔,让小徐先别把车开走。”
芝芝得令屁颠屁颠跑了。
周严丰走进院门的时候就看到小侄女跑着迎了上来,边跑边奶声奶气地喊,“叔叔,叔叔!”
周严丰心里一暖,弯下腰将小侄女抱起来,正高兴于小侄女的亲近,结果小侄女晃着他肩膀说,“叔叔,叔叔,快别让小徐哥哥走了啊,婶娘今天要出门,她叫我告诉你,让小徐哥哥送送她!”
周严丰,“……”
敢情会错意了。
现在已经到了八月份底,刚刚出伏进入秋老虎期间,按道理秋老虎期间气温也是很厉害的,可能这个时候温室效应并不严重,陆曼曼早上起来感觉到一丝凉爽。
她今天便将头发半扎起来,身上穿了件泡泡袖短袖衫和牛仔裤,至于鞋子,还是那双容易磨脚的塑料凉鞋。
原主嫁过来没多久,没来得及置办更多的衣物和鞋子,而陆曼曼最开始苦于手头没有钱,后来虽然每天赚钱,但那个钱根本不敢乱花,以至于她一个热衷于买买买的豪门大小姐,硬生生戒掉了购物欲。
陆曼曼猫猫叹气,打发完小家伙把话转告周严丰,她就慢慢从楼梯上下来,经过窗边的时候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结果就看到令她大为恼火的一幕。
周严丰听完小侄女的话,转身跟小徐摆了摆手,然后抱着小侄女往回走,小徐犹豫了一下坐回驾驶位开车走了。
陆曼曼气的不行,周芝芝虽然只有四岁,但是语言表达能力没有一点问题,很明显就把她的话转达给周严丰了,结果周严丰无视她诉求,直接就让小徐走了。
陆曼曼知道有些领导干部忌讳家里人用自己的公用车,但她仅仅搭个顺风车而已,那天也搭车回来的,今天有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吗?
她脸色直接垮了下去。
周秉在客厅把磁带倒回开头的空挡看到婶娘突然不开心了,往窗外看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按道理他这个年龄不该插手大人之间的事,最终却还是忍不住道,“叔叔可能派小徐有其他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