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严丰极认真地看着她,“你真贴心,没有比你更贴心的太太,你亲爱的丈夫,不知道有多感谢你。”
陆曼曼知道他骂人从来不讲脏话,撇开眼,当做没听到。
顽固分子。
周严丰真想拿张白纸把这四个字给她贴到脑门上。
半晌后却是重新闭上眼,轻轻地搂住她,埋到她柔软的胸口。
黄宝驹下榻在前两年合资建成开业,羊城也是内地的第一家五星级大酒店,一直等阿显回来。
从上午一直等到日落西沉,他香江上流社会公子的好仪态和好耐心都快被消磨殆尽了。
阿显才灰头土脸地回来。
阿显汇报说,“陈家的货运突然遭临检,近期内恐怕进出码头检查都会很严格。”
黄宝驹皱了眉。
陈家自然就是陈文君家,也是陆曼香的婆家,家族里在内地和香江之间有航运公司,陆老先生怕陆曼曼的丈夫强行违背她意愿,才拜托陈家出手相助。
陆曼曼如果登不了客轮,黄宝驹会想办法把她送上陈家的货轮。
黄宝驹已意识到棘手,问说陆曼曼那边呢。
阿显看他一眼道,“刚刚凑近瞧一瞧,就被盘问起来……我好不容易验明身份脱身。”
黄宝驹,“……”
他就知道不好惹。
三十出头的年龄坐到那个级别,岂止是不好惹!
阿显又看他一眼,“宝驹少爷,能不能容我劝你一句话?”
黄宝驹道,“说。”
阿显道,“能不能把二小姐带回去是一回事,你的安全问题也有待考究啊。”
黄宝驹,“?”
“他手里肯定见过血,他早上看你眼神很不对,你在香江对二小姐太过火,恐怕惹他不快,万一他把二小姐不愿意跟他回去迁怒于人,你首当其冲。”
“找个由头把你抓起来,牢底坐穿,你就完蛋啦!”
阿显分析头头是道,最后问他,“你要不要先出去哪里躲躲?”
黄宝驹,“……”
不想见到她了!
周严丰这次是真的抵不过疲惫睡着了,再次醒来时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已经完全消失没有了,只是有些冰凉的紧绷的发麻。
室内有些昏暗。
昏暗里他的妻子依旧是之前的姿势,一边看那本故事会,一边替他敷脸,耐心地安守在他身边。
察觉他醒来,她从故事会里抬眼道,“醒了?”
周严丰有些抱歉,没按照说好的那样带她出去逛。
他将裹着毛巾的冰块一起拿开,握住她那只同样被冰块沁得冰凉的手,支起身,亲了亲她嘴唇,“怎么不早点叫我起来?”
陆曼曼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把故事会丢到一边道,“不急。”
周严丰看出来她是真的不着急,一时没有结果,索性就不急了。
心态真好。
周严丰真心佩服她还能平心静气,摸了摸她肚子,“饿不饿?”
陆曼曼,“还好。”
周严丰坐了起来,“我们出去吃饭。”
周严丰带她到这里相当出名的园林酒家吃八大传统名菜,点了八宝冬瓜盅,金龙化皮乳猪,牡丹鲜虾仁。
饭后一起到江边吹着江风散步消食,一边闲聊。
周严丰不想逼她太过,起到反作用,再没提那些让两人都不愉快的话题。
他不提,陆曼曼便也不提。
撇开矛盾不说,两人手牵手,说说笑笑聊聊家常,任谁看来他们都是恩爱夫妻。
晚上回去洗澡上床,大半个夜晚都在缠绵。
第二天在沙面岛待了一天。
第三天逛了市里动物公园,纪念堂,博物馆,大教堂。
第四天去了郊外的白云山,从化温泉。
难得出行游玩,彼此都不想辜负这休闲时光,但问题一天得不到解决,就在心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