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站起来道,“放下就放下了,我教你,朝前看,别回头!”
她指了指窗外说道,“明年上面为了推动鹏城经济,会出台新的政策,鼓励房地产业的发展,明年就会有国家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土地竞投!”
她道,“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这么好的时代,这么好的时机,我就该站在风口浪潮大干一场,你也一样,光明大道就在眼前,一门心思走下去,早晚会站在巅峰!”
她不理解,“我们为什么互相伤害,为什么不能彼此成全,爱情婚姻都会变,只有握在手里的金钱和事业不会变!”
周严丰眼里闪过恨意。
他真恨她。
也头次清晰认识到,她已经不算一个纯粹的女人,根本就是长出了男人的心智和心性。
他时常想如何去抚慰救赎她年少时候心底伤痛带来的伤害。
今天确切地明白了,她不需要,她早就完成了自愈,也因此成长成现在这样的心性。
她在婚姻里需要的是像大多数传统家庭里男人要求女人的那样,付出任劳任怨的感情和无条件的支持。
而不是有人多爱她。
周严丰清晰认识到这一点,当晚离开羊城,留下亲笔写下的离婚申请书,开一张家属出去的证明,离婚申请书不等到陆曼曼签完字就走,留了人让回头带回来就行了。
让人送她走,他不会送她了。
不想见到她了!
陆曼曼隔天到了口岸,有人匆匆赶来告诉她,首长转告,也许那就是最适合她的生活方式,祝她心想事成,祝她平安顺遂。
还有香江什么势力情况,以后她要一个人面对了!
黄宝驹几天来头顶悬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刀,难免担忧焦虑,忽然得到能回去的消息,心头巨石总算挪开了。
但又觉得受到轻视,觉得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
还腹诽了一阵。
可在陆曼曼身边听到那人送来的临别赠言和交代,又有些动容。
他都动容,曼曼心里又该如何滋味?
他想对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扭头见她哪里有要哭的意思,听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地穿过检查站。
登上客轮,站在甲板,看着远方大海,就是连回头望一眼都没有!
黄宝驹心说,好狠心的女人!
兔子不吃窝边草
香江全年气温较高,十一月份底最高温度能达到二十七摄氏度。
黄宝驹上午见完客户,手拿一束深粉色玫瑰来到地产公司。
他穿着花衬衣和白色长裤,衬衣纽扣敞开两颗,露着修长的脖子,浑身上下透着慵懒味儿。
他忙时三天两头往这边跑,空闲时候更不必说,一天恨不得来三回。
他做人做事又一向到位,无论对待什么人都是满面笑容,就是公司保洁员,碰到了也要停下来跟人家谈谈今日份天气,或者问候问候人家早饭吃了没有,工作辛不辛苦,家里子女在哪里高就,因此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不仅与他相熟,也格外欢迎他到来。
他今日捧着鲜花,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再次走进这里,前台就亲切地叫了一声黄公子,告诉他总经理在办公室。
他就一路在与人招呼中,熟门熟路地直奔办公室了。
透过玻璃隔断,那抹熟悉娇丽的人影在办公桌前翻看文件。
黄宝驹脸上笑容加深。
轻轻叩了叩房门。
“进。”
他推门而入。
“又在忙?”
他朝办公桌后面看过一眼,经过办公室主人平常用来休息的那张沙发前的茶几,将茶几上花瓶里面昨天换进去的那束花抽出来,出去交给保洁员扔掉或者带回去点缀自己家里,再折返回来将新带来的深粉色玫瑰花束换回去。
站着欣赏了欣赏,这才走在办公桌前,双腿交叉着俯下身,两条胳膊支到了办公桌上。
身子几乎越过半张桌子凑过去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龙凤楼今早到了一批新鲜海货,跟你说哦,那斯里兰卡青蟹足足有三斤,濑尿虾有小臂这么长……”
突然看到她咖啡杯里残留的咖啡液体,话头一转又喋喋不休地说起总喝咖啡的不好处。
总之从进门起他那张嘴就没有停过。
陆曼曼却是直到他清洗了咖啡杯,重新调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过来,一边将蜂蜜水推到她手边,一边诉说着蜂蜜的功效好,才抬头看他一眼。
好像才想起有这么个人进了办公室。
去年大年初六她清晨早早乘坐第一班客轮回去,某人十号晚上写下离婚申请书走人,她签过之后,十一号同样早早乘坐第一班客轮抵达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