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心里不是滋味,不过还是先跟他坦白道,“有件事要告诉你,免得你哪天不知道从哪儿知道误会我。”
陆曼曼告诉他游轮上走错房间那件事。
“就是走错房间了,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陆曼曼强调道,尽管如此,说完就发现周严丰脸上神情没能再绷得住,他下颌紧咬,眉头隐忍着。
可陆曼曼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一句话。
他既然也没多大反应,那她就当做他没那么介意了,那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曼曼松开搂在他脖子上的两条胳膊,就打算从他身上下来睡觉了。
然而就在她刚爬起来的时候,一只大手掌用力箍住她的腰,将她按回来。
“真的没有心动?”
周严丰倏然问道,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了一丝情绪。
陆曼曼就猜到他不会不在意,所以他装什么大方?
她听了那话就故意曲解道,“原来你想让我心动别人啊?”
周严丰眉头蹙起,呼吸明显一窒,在窗外月光洒落的一片浅淡清晖中盯着她,眼尾都泛了红。
但他顿了顿还是嘴硬道,“就是思想开小差也没什么,论迹不论心。”
陆曼曼真是脑壳疼,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脸上却是笑了笑,“好,这是你说的,将来要有那么一天,你可别怪……”
话未说完就被周严丰打断了,“不许!”
陆曼曼感觉到他身上肌肉紧绷,脸上神色难看不说,盯着她的那双眼漆黑浓稠的仿佛墨砚一样化不开,就是又急又气又紧张的要死。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道,“你别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说清楚到底是许还是不许?”
周严丰看着她,喉结滚动,胸膛起伏,眼睛蓦地酸涩起来。
终于是嘴硬不起来了。
他缓缓地将她搂了上来,将脸埋到她颈窝里,嗓音沙哑沉闷地说道,“不许,以前不许,现在不许,将来也不许。”
陆曼曼真是拿他没办法,手指在他头上揉了揉,问他那为什么之前非要口是心非呢,不是口口声声想她多多爱他,这时候又装什么大度啊?
周严丰又往她脖颈里埋了埋,嗓音更加的沉闷,“不想你觉得我那么斤斤计较。”
原来他从前就觉得她年轻漂亮独立又能干,选择的余地有很多,换句话说他不是她的必选项,后来两人分开也证明她就算离开他也能过得很好,甚至说离开他会生活得更好。
她身边也不缺少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爱慕者。
那个黄宝驹,让他允许曼曼在香江也有个家,他当时觉得前所未有的荒唐又愤怒无比,恨不得一拳砸断对方的鼻梁骨。
可当回过头去想,发现对方跟她认识的时间几乎赶得上他们在一起过的时间,就是追了她那么久还不肯死心,还能说出那种荒唐的请求。
抛开觊觎别人妻子的道德问题,周严丰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对方和他的曼曼年龄相近,更加年轻,是个长相不比他差,风度翩翩的香江富公子模样。
出生在有钱的家庭里,接受的高等教育,思想也比内地人更加开明开放,能提出那种请求,说明一直以来对曼曼都是低姿态,更听曼曼的话,更以她为主。
周严丰都能想象得到两人如果走在一起,对方会有多全心全意,又听话懂事温柔小意。
他找不到替陆曼曼不心动的理由。
陆曼曼听完之后好半天回不了神,她知道她老公在她身上一向心思很重,都想不到能重到这个程度,就差给她计算跟别人的适配率了。
也是这时候才恍然明白,怪不得心里气得要死不要说质问争吵了,那么个阴阳大师,连阴阳她一句都没有。
就在厨房里默默地做饭等她回来。
是怕比不上别人听话懂事啊。
陆曼曼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事业她是没法让步,可排在事业后面他就是第一位了,要不然为什么回来知道他没有高升而是调职在这边就去找他,迫不及待想跟他和好,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吗?
他怎么还去跟不想干的人比较去了?
陆曼曼说完这些就揉了揉他脑袋问道,“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啊?”
周严丰埋着头道,“什么误解?”
陆曼曼把他脑袋从她颈窝里扒拉出来,摸着他的脸看着他道,“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让人着迷,长得这么帅,要身材有身材,要地位有地位,还特别有脾气,不说别人,我第一眼看到你都着迷的不行,喜欢的不行,天天可劲地想撩惹你……”
周严丰打断她说出真相,“你那是想睡。”
好吧就是想睡他。
陆曼曼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但是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这样过,比你年轻的不是没有见过,比你长得帅的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可就是着迷你啊,说明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周严丰呼吸都窒了窒,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陆曼曼摸着他的脸有些莫可奈何,“你觉得黄宝驹好,觉得他适合我,可是我也觉得温婉居家的女人才最适合你,可是你喜欢吗,你愿意跟人家共度一生吗,你还不是不愿意。”
“同样的道理,我也不愿意,我也没法将就。”
她手指穿到他头发里,凑前亲了亲他唇瓣,轻声道,“我就钟意你了,你在我眼里才是特殊的,不一样的,就像是无数的人里我第一眼看到的只能是你,别人再怎么好也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周严丰脸上动容,漆黑的眼里终于有了细碎的光,心里释怀的同时甜丝丝的滋味涌上心头,想要吻她,想要把她揉在怀里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