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就想起宫中那些莫名不能生育和突然小产的宫娥,舒青窈浑身涌起恶寒。
就是这些来历不明的药。
她太大意了!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沈星楼看在眼里,正想问她怎么回事,就听到魏老夫人发话:
“来人!把这三个混账拖出府去!以后,他们胆敢再在魏家人面前出现一次,打死勿论!”
林母张口:“我们念祖可是要咽气了啊!亲家,你怎么能——”扑过去想要拽魏老夫人的衣角。
“谁跟你是亲家!”魏行致抢在她动作前,一脚把她踹开,“林宜萱已经是我们魏家的奴婢了,至于你们刚才要的银子和丫鬟,统统给我侄儿抵伤去!”
“我们念祖……”林父还想说什么,却被魏老夫人狠狠一瞪。
“你们该庆幸,棋哥儿他身体没有大碍。不然。”后面的话,魏老夫人没有说下去,可脸色之阴寒,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几个家奴察言观色,上前拖人。林氏夫妇挣扎反抗,还想讨点医药费,但家奴并不给他们废话的工夫,直径打晕了带走。
看到他们熟练的动作,舒青窈的脖子不由得疼了一疼。
想来,魏府也没少处理这样的事了。
不过这次的魏老夫人倒很奇怪,以往她都不怎么说话,要么息事宁人,要么让别的魏家人去处理。眼下她开了口,使得整件事戛然而止。
是了,戛然而止。
她好像并不想继续深究。
“都散了吧,”魏老夫人开口,又看向魏郑氏,“我去你房里坐坐。”
魏郑氏惊了一瞬,旋即赶紧应下:“是,母亲。”
魏郑氏卧房内。
魏魏锦墨和魏锦书已被嬷嬷带走,魏郑氏把魏锦棋小心翼翼放去床上,又仔细掖好被角。
魏锦棋稚嫩的脸红通通的,黑黑的眼睫不时颤动,显然睡得不够深沉。
魏郑氏吸吸鼻子,从袖子里拿出丝帕擦拭眼角。
魏老夫人神色淡淡。
“说吧,怎么回事。”
方才苏幼青慌张跑来报信,说看到林念祖一个人在凿冰,因此才落入水中。苏幼青没有必要撒谎,那定是魏郑氏这边动了手脚。
魏郑氏哽咽,起身,跪去魏老夫人身前:“就知道瞒不过母亲。”将一切和盘托出。
自她探望林宜萱后,脑子里反反复复想起林宜萱的惨状。这时初晴又把在外打听到魏府门前的闹事悉数告诉了她,彼时她正抱着魏锦棋哄睡,听到后,着实对林氏夫妇厌恶得紧。
本以为那对夫妇哄些银子封口就算了,没曾想第二日又听说他们上门来闹。身为当家,她出面准备调和,没曾想人家根本不买账,嚷嚷着她和林宜萱是平辈子,没资格和他们这老辈子谈。
没办法,她只好请老夫人出面。
被扫了面子,魏郑氏也不愿待在那儿继续看人家脸色,索性回到屋中逗弄孩子。
没多久就听初晴说,他们院子里出去抱柴火的小厮还没回来,眼下柴火都不够用了。魏郑氏才想起,李嬷嬷跟她说过,叫了个小厮给林氏夫妇的儿子指路游逛。
一时心头火起,觉得那夫妇就是贪得无厌的白眼狼,不好好治治,以后定然隔三差五来攀咬一口。
恰好魏锦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告诉她兄弟三个准备去荷塘弄些枯莲子当弹子玩儿。那片冰湖才结冰没多久,脆弱得很。魏郑氏想了想,让初晴寻那小厮和林念祖,想办法引到荷塘来。
魏锦墨年纪最大,心眼也最多,所以魏郑氏把打算告诉了他。
魏锦墨听后有些担心,毕竟魏锦棋还小,又是他亲弟弟,魏郑氏却说有水性好的小厮在,落水当头就能把他捞上来。
于是在荷塘畔,魏锦墨带着两个弟弟和林念祖“偶遇”。
林念祖只有几岁孩童的心智,见他们要弄枯莲子当弹子玩,立刻叫嚷着加入。
踩去薄薄冰面,几个孩子都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林念祖横冲直撞,像在平地一样地跑。穿梭在干枯荷叶中,魏锦墨看准时机,把魏锦棋一把推进冰窟窿中。
林念祖正好在魏锦棋身边。
只听扑通一声,发现少了人,立刻开始乱叫。魏锦墨不给他机会,大声:“来人啊!救命啊!这傻子把弟弟推进冰窟窿里了啊!”
后来,便是小厮救了魏锦棋上来,毫不知情的魏锦书和魏锦墨恶狠狠瞪着林念祖,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荷塘。
“母亲,至于他掉入荷塘,儿媳是真不知情。”魏郑氏满脸诚恳。
天生
旋即又捂住心口,泣涕涟涟:“儿媳没什么本事,只能演出这苦肉计来给魏家解难。旁人不知,母亲却是知的,这三个儿子是儿媳心头肉,儿媳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想看到他们受到丁点儿伤害……”
魏老夫人默然。
哪个当母亲的愿意自己的孩子有事呢?
哪怕是魏行致,她也仍是宽纵着的……
“委屈你了。”魏老夫人牵住她的手,示意她起身。“不过此事断不可再来第二次。我知道你是为了魏家,但棋哥儿他们几个,都是魏家的嫡孙,万不能有丝毫闪失!”
“儿媳知错,”魏郑氏垂头,“儿媳保证,绝不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