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毫无生气的。
“云绮她……”她难以置信。
沈清越阖目。
怎么会死呢?云绮只是个普通人啊!从来没有接触过修术的普通人,遇到至纯的灵力,只会像簸箕一样,一点一点的漏掉啊!
不对,不是灵力的问题。
舒青窈抬起手,运出一丝灵力,从云绮的头开始感应。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小腿上。
她知道沈清越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了。
不止是云绮的死,更是云绮死得太惨。
从颅骨开始,到脖颈肩骨,到十二对肋骨,到胫骨……浑身骨头,皆碎。
“云绮,是云奕的亲妹妹,”沈清越声有哽咽,“她见云奕跟我,才……不然,她还在做着女官。”
舒青窈不知该说什么好,指尖微颤,轻轻覆上他的手。
“昨夜的迷香,突来的何杳,惨死的云绮,昏迷的术士,消失的魏林氏……”他喃喃。
舒青窈向仪璇待过的地方看去。
那里残留着玉灵山的术,只是不知,这术是仪璇所为,还是另有他人。
“师妹……?”空谷虚弱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舒青窈心里一紧,赶紧过去。
“师兄,你怎样了?”
“无事,还好,咳……就是仪璇前辈的灵力太霸道……”他咳嗽着,“我见她有突破之势,便想封印,强行压制,还好有凌桑在,拼尽全力才成功,不然——仪璇前辈呢?!”他猛地一震。
舒青窈摇摇头:“我们下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空谷满脸困惑,“我分明记得,我和凌桑成功了!”
“也就是说,你们昏迷前,魏林氏没有出来?”沈清越开口。
“没有,我和凌桑成功——”看向沈清越,“这位姑娘是何时来的?”
沈清越阖目。
原本还怀疑是魏林氏突破了里面的密室,见到云绮,施术逼问出路后,又寻到正好有歪心思的何杳做转移,如今细想,魏林氏长时间处于密室,不可能正好见到何杳,而且魏林氏有这样的本事,不至于将云绮如此折磨。
眼前的线索指向更像是,有人提前寻到何杳为自己铺路,而那人又挟持云绮,逼问魏林氏下落。云绮不从,被折磨重伤,最后还是被那人带到此处,见昏迷的空谷和凌桑,正好动手……
“是宫里的人,”沈清越低声,“折磨人的手段,是‘玉碎’。”
舒青窈浑身一颤。
宫中那些折磨人的手段,除了狱典司,没有人能比她和沈清越更清楚。
而“玉碎”,是折磨宫中女子的刑罚。专对女子的骨头,一寸一寸敲碎,直至死亡。
可宫中的人和仪璇有什么关系……
“窈窈,你过来。”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舒青窈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空谷拉住她,很是警惕地问:“师妹,我不是教了你那么多辨别男人的法子,你怎么能把你的真名轻易说出去?”
她摇头:“师兄,这事,以后同你解释。”
顿了顿,还是向沈清越走了过去。
魅君
“你说。”她蹲下身。
沈清越拉过她,附耳低语:
“南风说过,我们若在一起,就能杀了他,完成他的心愿。可你想想,今日莫名出来的何杳,加之我们前面未解的误会,还有眼下消失的魏林氏,哪一件能让你我顺利在一起?”
舒青窈蛾眉紧蹙:“你的意思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南风死?”
“嗯,”沈清越声音更低,“那个人,应该也是术者。且还是你们玉灵山的术者。”
她的心脏顿顿跳动。
不是没有怀疑过玉灵山有内奸,仪璇出事,更让她深信不疑。而刚才她感应了半晌,确定这里只有玉灵山的术法和至纯的内灵,所以她基本可以断定,那个人是玉灵山的,拥有天生满灵力的术者。
可这样的术者,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她的师父,濯莲真人。
呼吸渐促,她垂着眼睫,心慌意乱,不敢去看沈清越。
而沈清越还不知她心中已有想法,仍在说着:“南风当时还说,‘若你已经是妖人的走狗了呢?’可见那人已经出现在你身边,还指使你做过事。你不妨想想,到底是谁。”
“南风说南风说,你什么时候这样听他的话了?他不是你杀母仇人么?”舒青窈脱口而出,下意识要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