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听了,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妈,您给我留点面子。”
季砚书说:“事实而已,你躲避也没用。”
季烟头埋得更低了。
王隽笑着看了会,伸出手,从桌底下握住她的,朝季砚书说:“家务事家里有个人会做就可以了,小烟喜欢吃,我喜欢做,正好互补,我相信我们会配合得很愉快。”
他说完,手上一紧,刚才季烟只敢轻轻握着他,这会,已是紧紧拽着。
王隽唇角弯了弯。
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饭后,王隽主动收拾餐桌,沈儒知留下帮忙,季烟被父母叫到客厅帮忙烧水。
水壶呼呼响着,玻璃沿壁内多了不少水珠,一点一点往下落,季烟的心也跟着往下掉。她人虽坐在客厅,心却是在厨房那边。
季砚书看在眼里,待水开了,季烟拿着烧水壶过来,她问:“我和你你爸问过他家里情况,他家里就他一个孩子,真的决定以后留在深城?”
季烟拨着茶叶,轻声说:“我问过他,他说是这样,12月的时候他把工作调到深城了。”
季砚书又问:“你和他怎么在一起的?”
那边话落,这边季烟的手一颤,茶汤匙从手中话落,掉在茶盘上。
季砚书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沈宁知则是笑着解围:“你以前就不爱泡茶,现在看来还是不喜欢,你到旁边坐着,我来泡。”
季烟低眉垂眼,坐到一边,双手紧紧缠握在一起。
那边季砚书咳了声,问:“很难回答?”
季烟抬眼。
沈宁知笑着说:“孩子害羞了,你看不出来?”
“是吗?我看她是心里藏着事。”
因为这句话,季烟又回到了一个多小时前在书房的状态,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
客厅一时间沉默着。
十分钟过去,王隽和沈儒知从厨房过来,刚坐下没两分钟,沈儒知被一通电话叫走,一下子少了个人,季烟更加惶恐不安了。
她抿着茶,偶尔看着王隽,王隽见她不太对,握了下她的手,看着她,眼里有询问。
她轻轻地摇头。
就在这时,季砚书又说:“小隽,你之前在小烟的公司工作过对吗?”
王隽手中一紧,是季烟握紧了他,他看过去,她朝他摇头,王隽笑着摁了下她的手,回答季砚书,说:“是。前后就职过六年。”
季砚书接着问:“离职的原因方便讲吗?”
王隽正要回答,季烟忽然说:“妈,我想起来你下午是不是要去大舅家?”
季砚书淡淡看了她一眼,说:“取消了,你大舅下午要陪你舅妈回娘家,我们约了后天。”
季烟突然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季砚书说:“冰箱里有你喜欢的樱桃,你去洗一点?”
“我……”季烟硬着头皮说,“我今天不是很想吃。”
安静了数秒,季砚书说:“不喜欢吃就安静坐着,我和小隽聊会天。”
话里的警告再明显不过,季烟坐下,王隽问:“不舒服?要不要上去休息会?”
这一刻,她简直有苦说不出,她摇摇头,说:“没事,你们聊吧。”
小插曲一过,话题又回到刚才王隽为何离职一事。
王隽说:“离职的一部分原因和我的个人职业规划有关。”
季砚书问:“那另一部分原因是?”
王隽看了眼季烟,说:“这部分原因是我的错,”他按着她的手背,说,“那会我和小烟吵架了。我和她压力都很大,不知道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正好有家公司抛出橄榄枝,我想或许让彼此冷静下,有益于我们更好地面对我们的以后,现在想来,我当时处理得不是很好。”
季烟睁大眼睛看他,他朝她笑了笑,说:“不过幸运的是,小烟不嫌弃我。”
季砚书看向季烟。
季烟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沈宁知忙出来说:“你看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听人家谈恋爱的细节,这情侣分分合合不是挺正常的吗?”
季砚书说:“你就不好奇?”
“……”
四人沉默地喝了一杯茶。
季烟把茶杯放在茶盘上,紧了紧手,决定顺着王隽的话往下说:“妈,我们公司明确不许内部谈恋爱,我和他吵架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件事。这种事被发现了,走的人只能是我,是他决定他走,我不同意,所以我们才吵了一架。”
沈宁知说:“男人是要有担当,小隽,这事你做得不错。”
王隽惊讶地看了眼季烟,然后恢复神态,说:“这事一开始是我不对,明知道我们都在同一个公司,却还忽略公司规章制度,让小烟和我一起犯错。”
沈宁之听得高兴:“这男女之间一看对眼,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我们懂。”
见两人都有意给对方找补,季砚书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不管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两人现在对彼此都很在乎这就够了,她也不再问。
之后,就是聊了些各自的家里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