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严珵掩了掩自己的情绪,他走到张母身旁,目光落在那颗蓬勃生长的月季上:“妈。”
她喃喃的话语便停了。
“怎么了。”她伸手摸着柔软又娇嫩的花瓣,似乎是有些疑惑,“你不喜欢来这的。”
“谢潭,他住几天就走。”
张母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哦”了一声,手指不小心用了一点力,那柔嫩的花瓣就被她的指甲掐断了,红色的花瓣和红色的指甲,张母揉捏了一下,花汁就黏连在了手指上,而后她才反应过来似的,皱着眉心疼地将花瓣洒在了土上。
“你不想把他留下吗。”张母这么问,她抓了一把深褐色的土,将揉碎的花瓣埋在了里头。
张严珵没有说话。
他的鼻尖似乎萦绕起恶心的土腥味来,与月季的清香交织,久久未散。
……
谢潭这一晚上睡得不好,他半夜惊醒了好几次,醒来的时候呼吸有些不畅,心脏也在抽痛,似乎是是因为那天早上带来的后遗症,这副身体只强烈刺/激了一下,就显示出一种先天不足的破败感来。
他想着休息几天也就好了,也就没有告诉谢深他们。
谢潭起来后气色有些不好,张严珵觉得他是因为谢爸住院的事情伤神了,安慰了两句,也没有多询问。
张严珵早上和谢潭一起吃完饭,然后送他去了医院。
“要回来打电话给我。”他陪谢潭到了病房门口,然后才离开。
谢潭推门进去,看到谢妈妈刚好在喂谢爸吃白粥,谢深就站在旁边,跟谢爸谢妈说着公司的近况。
他见谢潭进来了说话的语调就变慢了些,这个时候也没有刻意避着谢潭,反倒是偶尔会解释一两句,让谢潭也听得更明白。
“昨天睡得不好吗乖乖。”谢妈妈看他脸色有点儿苍白疲累,还是挺担心的,“跟妈妈去做个检查?”
谢潭摇摇头,随便扯了个理由出来:“就是有点不习惯,过两天就好了。”
“爸爸今天还好吧。”
“你看他这个精神头就知道,已经好多了。就是他缝合的伤口还有些疼,你爸这个人死要面子,还一身不吭的。”谢妈妈喂药了粥抽出纸巾擦了擦谢爸爸的嘴,“你要这样坐会儿还是躺下去。”
“坐会儿,都快躺废了。”谢爸这么说,谢深就给他背后又添了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些。
“车祸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警方那边的监控倒是没什么异常,6535这辆卡车显示一直停在厂子里,然后一大早就开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