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默默地盯着小狸奴看了一阵儿?,忽然开?口:“哥哥,‘有染’是什么意?思?”
笔锋一顿,澹台折玉抬头看着扶桑低垂的脸,不答反问:“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扶桑不止一次在话本里看到过这两个字,他隐隐约约明白?其中含义,可又说不太清。
斟酌少?顷,他犹疑道:“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意?思吗?”
澹台折玉轻轻勾了勾唇角,含混道:“算是罢。”
静了会儿?,扶桑依旧颔首低眉,轻声问:“那我们俩……算不算有染?”
“吭!吭吭!”澹台折玉突然咳嗽起来,白?皙的俊脸迅即泛起两抹嫩红。
他搁了笔,端起杯子?灌了两口凉茶,才平复下来。
澹台折玉看着一臂之外语出惊人的小傻子?,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扶桑心知自?己说了傻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的头越垂越低,话音也越来越小:“我、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当没听见。”
可澹台折玉没法当作没听见,他清了清嗓子?,温声道:“扶桑,抬起头来。”
扶桑缓缓抬头,因羞愧而满面绯红,让澹台折玉即刻想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1之句,他定定瞧了片刻才道:“我们俩不算有染。”
扶桑不明白?。
从旸山县开?始,他和澹台折玉不仅睡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而且夜夜相拥而眠,他身?上沾染的全是澹台折玉的气息,他们怎么不算“有染”呢?
难道……要像他和黄嘉慧那样唇舌纠缠才算吗?
扶桑强迫自?己抬眼看着澹台折玉,问:“为什么?”
澹台折玉也看着他,道:“两个人有染,不单单是睡在一张床上那么简单,他们还?要做出更亲密的事。”
扶桑一脸懵懂:“我们两个还?不够亲密吗?”
澹台折玉欲言又止,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改日再说罢。”
澹台折玉重新拿起笔,一时间却无法集中精神,体内有股燥热,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撞得?他六神无主,只好再搁笔,往肚子?里灌了杯凉茶,那股燥热才算平息了。
他觑了扶桑一眼,扶桑又在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扶桑在想他昏厥前,棠时哥哥对他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