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雪烟了然,坦荡道,“兴许是来月事了。有人来月事肚子可疼了。”
倒也说得过去。
沈扶玉看了她一眼,沉吟道:“那等一会儿徐父徐母离开后,我过去悄悄问问她何大的事。”
午饭过后,徐父徐母小憩了一会,便又忙着下地了。
待时机成熟,沈扶玉方才去了徐家,其他人悄悄跟在他身后,徐家还有徐金玉和徐耀祥在,沈扶玉专门从后面绕的,他翻身进了屋里,敲了敲窗棂。
屋里传来徐三娇惊喜又担忧的声音:“谁呀?”
“是我。”沈扶玉道。
很明显,沈扶玉的回答叫她略有些失望:“是扶玉啊……”
沈扶玉眸光微动,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啊。”
沈扶玉斟酌了一下语句,缓缓开口:“你和何大的事情……”
一窗之隔,徐三娇沉默了许久。
沈扶玉耐心等着她,其余人也安静地或蹲着或站着。
“扶玉,”徐三娇似乎是叹了口气,她道,“他说他爱我。这就够了。”
沈扶玉察觉到了徐三娇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便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发表看法。
果不其然,许久之后,徐三娇重新开了口。
“扶玉,我跟你不一样。”
徐三娇说:“我是长姐,我只短暂地享受过三四年被独宠的日子,后来金玉出生,我就要帮爹娘照看她。稍有不慎,便是我照看不力的过错。”
“有一年,金玉吵着闹着要我把她抱回家,我没有抱好,把年仅两岁的她摔得头破血流,回家后,便挨了好一顿毒打。更不用说我三弟出生后,他是更加磕碰不得的。”
“除了照看弟弟妹妹,我还要给家里洗衣做饭。我确实很多事情都做不好,老是挨打,老是挨训,若是如此,倒也无妨,毕竟谁没有挨过打呢?冷静下来,我娘也会心疼我。真让我难受的是,随着金玉和耀祥的渐渐长大,我发现,他们犯了我小时会犯得同样的错,并不会挨打,爹和娘,会更有耐心……每每见此,心中难免委屈,便会去千河旁悄悄哭。后来我在千河旁遇见了一名道士,他给我说,会有人真的爱我。我问他是谁,他只说‘千河之畔,萍水相逢’。”
“几个月前,我在千河旁遇见了何大。他很好,他从来不骂我,他说‘金玉摔得头破血流的那一年,三娇也才六岁’。”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三娇的声音有些哽咽,又有几分温情。
“或许,你们都觉得他不好,他别有所图,但是他是我的希望。他给了我过去十六年几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这就够了。即便是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遭世人嘲笑谩骂,我也不在乎。”
沈扶玉轻声道:“若他是伪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