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第23(2/2)

陈争说:“往前,往后,都可能会有被害者。孔队,我们需要以‘曾燕’和伍君倩为蓝本,查今年发生的失踪案。”

谜山(22)

散会后,陈争收拾东西,鸣寒向来两手空空,根本没东西需要收拾,却也待在会议室不走,跟个闲人似的瘫在椅子上。陈争准备离开,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往外走。鸣寒这下不瘫了,飞快站起,“哥,我等你半天,你就这么走了啊?”

陈争脚步不停,“你在等我?我以为你太累了,躺那儿歇气。”

鸣寒笑道:“我被叫来查‘曾燕’案,查着查着牵扯出了十年前的校园霸凌,又牵扯出了更早之前失踪的朱家母女,现在又来一桩案子,你还让孔兵去查最近的失踪案,这要真成了连环凶杀案,那我的负担也太重了,歇气也不过分吧?”

陈争说:“要不给你放个假,你先去基地给狗子们当当大哥?”

“你看看你,又阴阳我。”已经走到分局楼下,鸣寒伸了个懒腰,“哥,现在去哪儿?”

陈争说:“回家休息啊,能上哪儿?”

鸣寒说:“不是吧,这么早就休息?命案当头,不得24小时不休,鞠躬尽瘁?”

“……”陈争走向车,“那就有劳鸣警官鞠躬尽瘁了。”

然而鸣警官动作比他还快,他坐上驾驶座时,鸣警官已经在副驾上扣好安全带了。

陈争拉着自己这边的安全带,对上鸣寒理所应当的目光,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人了,这人脸上真是顶着巨大四个字:得寸进尺。

见陈争不动,鸣寒还伸了伸手,“需要我帮忙扣安全带?乐意效劳。”

“啪——”陈争将安全带清脆地扣了进去,“你真要回基地?行,我送你。”说着就踩下油门。

“别!”鸣寒眼看车往西边开去,立即说:“哥,你请我吃‘深海火焰’吧。”

陈争略一挑眉,瞥了鸣寒一眼。

“深海火焰”这名字他也是今天才看到,这是“薇茗”推出的招牌蛋糕,很受欢迎,经常在下午就卖空了。此时去“薇茗”的话,大概只能买到一些剩下的饼干或者面包干。

但他知道鸣寒也不是真的奔着吃蛋糕而去。

邻近打烊时间,位于市中心的“薇茗”总店空荡荡的,但糕点却剩下很多,它们被放在玻璃柜里,精美得就像工艺品。店里有少量员工,看见有客人进来,也没有主动招呼,每个人都表情凝重。

白天北页分局的刑警已经来了解过情况了,网上也已经流出“薇茗”老板遇害的新闻,只有少数不知情的、情绪比较钝的客人还来买过糕点。这两个多月“薇茗”是伍君倩父母餐饮公司的人过来帮忙管着,现在伍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没人说“薇茗”要不要经营下去,所以店虽然还开着,员工已经在为下一步做打算。

鸣寒买到了“深海火焰”,又拿了一个“人气之星”板栗拿破仑,结账时店员紧张地打量他,他笑道:“我和白天来的人一样。”

店员立马站直,“是还要来查什么吗?”

鸣寒说:“有空的话来一起聊聊天?我们没吃晚饭,顺道过来填填肚子。”

店员年纪小,应付不过来,立即叫来店长。店长叫黄莉,三十多岁,看上去比较稳重,眼中的戒备也比店员更重。

鸣寒问:“你们还有多久下班呢?”

黄莉看了看时间,“离关门还有半小时,之后还要整理一下,今天事情比较多。”

鸣寒把蛋糕放在桌上,陈争奔波时不觉得饿,但坐下来稍稍放松,一看到食物,饥饿感立即涌了起来。

这种糕点店,东西做得越是精致,分量就越少,两个加起来卖六十多块钱的蛋糕,也就成年人三四口的水平。

陈争拿起勺子,本来想问问鸣寒吃哪个,但鸣寒正在和黄莉说话,他犹豫了下,将板栗拿破仑拿到自己面前,“深海火焰”留给鸣寒。

“剩下这么多,明天再卖吗?”鸣寒再次来到玻璃柜前。

黄莉连忙说:“当然是处理掉了,我们有规矩的,绝对不卖隔夜食物。”

鸣寒说:“是伍君倩定的规矩吗?”

“是的,伍……老板她很在意食品安全。”黄莉在提到伍君倩时,眉心不经意地皱了皱,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满。这些情绪稍纵即逝,但鸣寒还是捕捉到了。

“你在‘薇茗’工作多久了?”鸣寒问。

“三年多了吧,‘薇茗’刚开不久,我就来了。”

“那是元老了。”

“哪里哪里,混口饭吃而已。”黄莉两次拨弄头发,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鸣寒说:“伍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争一边吃拿破仑,一边听着玻璃柜边的动静。

黄莉神情悲伤,“她很负责,做任何产品都一丝不苟,我们店能有今天,都是她的功劳。现在……现在‘薇茗’可能开不下去了。”

鸣寒又问:“店里有没有人和她产生过矛盾?吵架什么的?”

黄莉愣了下,立即摇头,“她是老板,谁会和老板吵架呢?”

鸣寒余光瞥到刚才收银的店员,黄莉缩着脖子,欲言又止。鸣寒重新看向黄莉,“那你呢?”

“我?”

“我今天见过伍老板的家属,他们都承认,她是个脾气急,对人对己要求都很严的人,还经常为了产品,将员工留下来加班,员工要是没有按她的规矩做事,她会严厉斥责对方。我带入自己想了想,我要是员工,很难没有不满情绪。”

鸣寒意味深长地看了黄莉一眼,“所以我才想来跟你打听打听,伍老板和哪些员工有过矛盾。毕竟你是店长,相对来说,跟在伍老板身边的时间最久,知道的事也最多吧?”

黄莉低着头,好一会儿说:“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不该我管的事,我从来不管。”

鸣寒说:“你被留下来加过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