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大叫:“那你把我杀了算了。”
“呵,原本想让你和教主慢慢相处,既然你这么热情的话,我给你喝点东西再送到教主床上怎么样?”
“……”陈冠闭嘴了,不是他怂,打不过的菜是真的。
“你这么闲,去书房看看医书,那里有神医谷医圣留下的手札。”
见小菜鸡点头,涟衣才将人放开,陈冠立马捡起扫把跑了。涟衣回头看到假山后方的黑衣人,那瞬间,她在教主眼中瞥见了一点红芒。
留给她时间不多了……希望陈冠真的能带来改变……
陈冠跑进房间里,又把妹妹那封无厘头的信再看了一遍,反手拍在桌面上,按着青筋暴起正在抽搐的额角嘶气。
蓦地一片乌黑飘过,房间的气息阴冷了几分,陈冠抬头,一身幽冷黑衣的花残雪站立在门外,又飘了进来。
鼻尖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浓郁黏稠的冷香中混合着丝丝腥气。它属于那个曾被他背负起一切,睁着大大的黑眼珠,无神地问出“为什么我还活着”的女孩。
陈冠恍惚地看着教主飘到他身旁,之前不知是有意无意,教主都与他保持和谐的距离。这时他打破两人间的距离,几近贴上他,陈冠下意识地往后,才看向比他高一个头将压迫感全数释放出来的人。
他退了一步磕到桌角,当即龇了下牙,才迅速整理了表情,忍着颤音说:
“教主,陈某好说歹说也算是您的救命恩人,就算我来藏华教怀有不轨之心,您也未必要记小人的过错,软禁小人。”
花残雪听到他说话,抬起忽然亮起的眼眸,眼底的光芒又闪烁几分,抿紧了唇角,却不说话。
陈冠瞪着收敛了压迫感状似柔顺的花残雪,他一开始漏了涩,这时绝对不能再输掉气势。
突兀的冰凉触感贴上了陈冠的手背,粗拙胼胝如同冰冷刀刃一般抵着他。
花残雪轻压着他的手,静静地望着他。陈冠从那眼中看到了自己,他难以直视地移开眼,想抽出手时却被用力地握住,他不耐道:“放开!”
花残雪眨了眨眼,沉默了几秒,好似没明白他的意思。
这漫长的反射弧……陈冠从他的神情中回忆起熟悉的小花,忽而又心头一热,想起左护法那句“五年的心上人”,漫出的绵长苦涩慢慢地绞紧了他。
“小花……”
注视他的眼缓缓睁大了,在花残雪愣神之际,陈冠已经调整好心态,重新与他保持距离,俯首道:
“花教主,请您解开在下身上的万花毒。”
他轻轻地答应了,“好。”
这么简单?陈冠呆愣地盯着花残雪的一角衣袍,见它往外飘了会,他能想到那人这时非常落寞的神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