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仍旧是响,在这之前,许萍汝从没觉得自己对校长来说有这么重要。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打开静音,把手机丢到了包里。
忙了一天的舒笛也懒懒地靠在副驾驶上吩咐司机:“王叔,开车,困。”
熟人一见面,总是忍不住不聊八卦,那头司机刚刚挑了首舒笛喜欢的音乐,这头舒笛忽然也精神起来了。
“哎,萍汝,你知道我今天替导师做了什么事吗?绝对绝对······”舒笛兴致盎然地道,但话说了半截,眼睛瞄了一眼许萍汝怀里满脸好奇的融融又话锋一转,“算了算了,说出来也平平无奇。”
许萍汝大约便猜出来,这八卦是不适合小孩子听的东西,她想把话接回去,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有人敲玻璃。
她坐在主驾驶后面抱着孩子向副驾驶的车玻璃看,入目是一截灰色的西裤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个男人并没有弯下腰来,但是她已经认出来那只手和他手上的那只戒指。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坐在副驾驶上的舒笛已经把车窗降了下来。
当他的脸忽然出现在车窗外的时候,舒笛忽然看向许萍汝,随之而来的是融融欢快又带着点羞怯的招呼,“叔叔,我在这里!”
“真巧,老同学,又遇上了。”
“不巧,我在找你,这座城市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保时捷有几辆还是好查的。”他的语气还是懒懒的,今天的话却多,像是说给她听的,似乎是在示意自己愿意低下头做出努力。
他的视线越过舒笛很赤裸地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孩子。
融融刚刚因为大人们只顾着自己说话有些失落,见叔叔看自己又觉得开心,孩子脸上纯真的笑意和她脸上的冷漠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没有别的事可做,带着点冷漠的沉静是她面对尴尬的社交环境的保护色,从小到大一直如此,怎么改也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