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烟:“你猜?”
季淮颂无奈失笑:“没完了是吧。”
“圆圈的圆。”
说完,林落烟明显看到季淮颂眼底盛着笑,那双满含深情的桃花眼下,精巧漂亮的卧蚕显露无遗。她眉间轻蹙,微露不满,“怎么,觉得土?”
季淮颂笑着摇摇头:“不土,挺可爱。”
这是实话。纸醉金迷的上流圈,“媛”这个字用的比较多,看起来也更合称她的气质。但“圆圆”,太可爱了。有点反差,却也很合适。
“为什么取这个小名?”他好奇的是这件事。
林落烟笑眼盈盈:“不告诉你。”
“是你说了解你的唯一途径是你自己,又什么都不告诉我。”季淮颂低醇的声音伴随着风萦绕在她耳边,“宝贝,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他也并不想费劲寻求不可靠的二手消息,而她什么都不说,他的确有些难办。
尤其是在处理她周围荆棘的时候。
换作以前,他压根不会管旁人任何事,乱花丛里的暧昧对象不值得他付出什么。而现在,他怕他做的事超出她预期的范围,怕她不开心。
她名字的寓意和她的身世还挺有关系,她那个乱七八糟的家族,坊间流传的版本五花八门,没有一个是真实的。
把这些告诉他,也就意味着主动把最内核的东西剖析给他,像小动物一样,把最柔软的肚皮露给他。
她的确担心破窗效应,即便他不是一个会捅刀子的人。
不是他多善良,只是他不屑而已。
但转念一想,林落烟闭了闭眼,有些后知后觉的无语。
她都把家门密码告诉他了,虽然他没有任何窥探欲,但她显然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裸奔。
“那下次?”她松口。
“下次是什么时候。”季淮颂抬手,慢条斯理地拆掉她头上的蛇形发簪,瀑布般的长发顷刻间散开,“宝贝,我哥那个人不做亏本买卖,我呢,不吃饼。”
看了眼他手里的发簪,林落烟蹙眉,语气不满:“拆我头发干什么?”
“乱了。”
微微拖着语调,季淮颂捏着蛇形发簪,“转过去。”
她今天出门仓促,头发也是随手用发簪插上的,过了一个上午,乱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林落烟听话转身,背对着他。
长发被季淮颂拢在手里,发簪绕着她的头发。丝丝细线般牵扯着她的头皮,袭来一股酥酥麻麻的微妙感。
“下周的宴会我小姨也会去。”这件事她还是从屈炀那里听说的,小姨和屈炀妈妈又在麻将桌上遇到了。林落烟沉吟几秒,“你想做什么?”
发簪从发间穿过,季淮颂收手,低头靠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悉数落在她耳尖。
林落烟敏感的往旁边躲,偏头看着他,鼻尖差点从他的脸颊蹭过。
“这么聪明。”季淮颂挑眉,“猜猜?”
太明显了,他故意的。
就因为她刚刚端着的态度,他这会儿也跟她拿捏。
“不好玩。”林落烟撇了下嘴角。
季淮颂直起上身:“这么双标啊。”
林落烟攒眉蹙额,声音轻柔,极其自然的放纵娇意:“你告诉我嘛。”
“啧。”季淮颂眯了眯眼,勾唇笑着,“怎么这么会撒娇?”
他不疾不徐的说,“南苑那场宴会目的是招商,季家我哥是主角。而我,是带你去看戏的。”收心了没
雾中小艇1号
南苑这场宴会, 涵盖了庆岭大半个上流圈。林落烟不清楚季淮颂要带她看什么戏,他没展开说,她也懒得问, 只知道和小姨有关。
造黄谣那事儿她不能直接找小姨对峙, 开诚布公地撕破脸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甚至可能拿不回属于她的东西。
小姨那个人,心很硬,向来是将得不到就毁掉贯彻到底, 唯独对她那个入赘的丈夫挺不错的, 连亲儿子都不会得到她半点满意的眼神。对付小姨, 只能借助外力, 这也是她的初衷。
在前庭和季琛打了个照面, 林落烟被季淮颂带入宴会场,径直上了二楼, 在靠近楼梯角的位置。
视野绝佳, 也不易被楼下的人注意。
林落烟微微俯身, 双臂交叠搭在栏杆上,视线在场内的人脸上一一掠过, 寻找小姨的身影。
余光出现一碟冰淇淋烤布蕾,碟子旁边还搭了叉子。
她凝眸顿了下,笑着看向季淮颂:“我是来这里吃饭的?”
季淮颂把叉子递给她:“不把你喂饱,你又偷偷溜出去给自己开小灶。”
她很久之前说过, 自己高中的时候被小姨拎去参加晚宴, 半道溜出去在街边吃烧烤。就提过那么一次的事, 他居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