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颂直截了当把手机屏幕递向她,页面是正在聊天的微信聊天框。
“我去改个项目计划书。”他说。
是他们那个课题活动小组的,下周三就要上传项目计划书了。
“哦。”瞄了一眼,嘟囔一声,林落烟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去,顺便翻了个身。
卧室房门关上之后,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林落烟躺了会儿,意外发现她的大脑神经变得清醒了起来。从季淮颂走出去之后就顿时清醒了,累归累,一丁点困意也没有。
静静躺了会儿,她叹气,睁眼。
睡不着,果然还是睡不着。
好像经常跟他一起睡,她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习惯了他的味道和体温,依赖性反而比以前更强烈。
他一旦不在,她就很难入睡,又得辗转反侧到后半夜,被迫熬夜。
最后,她慢吞吞地支起上身,抬手胡乱揉了揉头发,下床。
刚走到卧室门口,想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光着的脚丫,又折回床边,乖乖穿上拖鞋。
家里不冷,她身上只有一件他的衬衫。
趿拉着拖鞋一路小跑到书房。
书房门开着,里面亮着灯。
季淮颂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林落烟靠在书房门口看着他。
“怎么过来了?”余光瞥见她,他问。
林落烟走过去,直接跨坐在他身上,面朝着他,埋在他怀里:“你不在我旁边我睡不着。你写你的,不用管我。”
穿着他的衣服,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身上香香软软的。
季淮颂垂眸看了眼,靠在椅背,摆着好整以暇的姿态:“你这样我怎么写?”
林落烟没抬头,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反驳:“我哪样?”
挺神奇,他身上的味道仿佛浸着她的神经,只要在他身边,她安心踏实,能完全放松下来。
季淮颂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就这么抱着她改项目计划书。
没几分钟,怀里的人就睡着了,呼吸平稳均匀。
勾了勾嘴角,季淮颂的胸口像突然被填满,有几分愉悦。手上敲键盘的动作又轻又慢,怕吵到她。
改完项目计划书,发到课题小组群里,群里立马弹出一连串问号和感叹号,说他大晚上不睡觉是想卷死谁。
原本群里说的是周三之前改好就行,结果他执行力太强了,速战速决。
【兄弟们,玩手机突然玩得很有罪恶感啊】
【不说了,四级又没过,马上背十个单词】
【……】
季淮颂没有看群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抱着林落烟起身。
怀里的人动了动,好像醒了点,但没睁眼,模样迷迷糊糊的。
林落烟被他抱起来,本能的抬手,手脚并用哼哼唧唧地抱住他:“几点了。”
季淮颂点了点手机屏幕,看了眼:“一点。”
凌晨一点。
好晚。
林落烟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说话全凭肌肉意识:“该睡觉了季淮颂。”
嗯了一声,季淮颂弯腰拎上林落烟的拖鞋,没拿手机,放在书房,关掉灯,往卧室走:“明天星期天,陪你去北廊艺术馆看画展。”
太困了,大脑基本上已经罢工。
林落烟迟缓地接收他话里的信息,稍微想了会儿,也没有想起来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看画展。但她一定说过,不然他不会提这件事,也不会说是陪她去看。
想不起来,却又很喜欢这种被记得的瞬间。
她很多时候无意间的一句话,他都能记得,然后变成往后某一刻的惊喜。
比如现在,她为这个瞬间感到开心。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那么几个瞬间嘛。
她凭借本能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晚安宝贝。”
季淮颂低头轻笑,吻落在她眉心。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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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炀和向砚南一起攒了个局,说要给齐霏庆功。齐霏带了辩论队去了芦海,参加全国赛,刚回宿舍坐下,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就被屈炀的一连串消息炮轰,说要给她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