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炀立马端来一杯酒,放在他和其他两个人面前。
酒杯容量不大,齐霏一口喝完,杯口倒扣,上下晃了晃,示意自己喝完了。
向砚南抬手扶额,慢吞吞地喝着。
屈炀眼尖,见他要放下酒杯,伸手挡住:“想干什么,喝完啊,养鱼呢?”
反正他今晚不上麻将桌,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时候,季淮颂回来了,正巧撞见这一幕。他关上包厢门,一只手拿着两罐饮料,勾唇笑着,又痞又散漫。
他单手抠开易拉罐,插上一根吸管,递到林落烟嘴边。
林落烟下意识张嘴,咬住吸管喝了一口,顿住。入口的饮料微凉,她低眸看了眼,有些惊喜,还以为他会给她拿热牛奶之类的,没想到还是给她拿了微凉的饮料。
“不是不可以吗?”她笑着问。
季淮颂把小罐饮料放在她手边:“不敢不听大小姐的话啊。”
说着,他低头凑近,“但下不为例。”
迁就归迁就,气温还比较低,就尝尝小罐微凉的饮料,让她开心开心。
林落烟眉眼弯弯,笑起来眼尾上挑,随意一瞥,眸光微凝。他穿着一件v领花衬衫,胸前两颗扣子没扣,领口敞开着。
她伸手,指尖挑开一点衬衫领口:“领口开这么大,小少爷,勾引谁呢。”
她的指尖戳到他的肌肤,微微刮蹭着。
季淮颂抓住她作乱的手,磁性嗓音低哑:“有点儿闷。”
虽然已经过了供暖的时间,整个庆岭都没有再供暖,但屋子里人多,充满了二氧化碳,总归是有点闷的。
四目相对,林落烟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啊……是吗?”
说着,看了眼桌上的人,她朝他勾勾手,眼底狡黠,“那你想出去透透气吗?”
季淮颂单手撑着麻将桌,胳膊搭在她的椅背,压低声音:“又想把我摁在墙上亲了?”
“我什么时候把你……”林落烟下意识反驳,猛地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她理直气壮,“那次明明是我拽着你亲,没有把你摁在墙上。”
季淮颂点点头:“有区别吗?”
林落烟:“怎么没有?拽和摁是两个动作。”
懒洋洋的哦了一声,季淮颂直起上身,拎着易拉罐喝了一口:“那今天让你摁一次。”
“……”
圈套,都是圈套。
她怎么就上钩了呢。
-
在屈炀家的酒吧方便的地方,就在于不管是喝多了,还是困懵了懒得走,都能在二楼找到一间容身之处随便睡。
刚到星期六酒吧正式营业的时间,就已经有人喝得醉醺醺的。
这场打着给齐霏庆功的名义,凑在一起吃喝玩乐的局,在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基本就熄火了。
包厢里醉倒一片,也还有几个窝在角落继续玩游戏,大有要决战到天亮的架势。
包厢的隔音很好,几乎听不太清一门之隔的音乐声。
节奏强劲,人声鼎沸。
季淮颂和屈炀是这群男生里面唯二没有喝酒的。
清醒的人总是承受得比较多,收拾残局的事自然而然落在了他们头上。
季淮颂看到向砚南靠在沙发一角垂着脑袋,半醉半醒的样子,就想起寒假那会儿,他陪他喝酒,抱着他的手按在他胸口的事。
眉心一跳,他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臂环在胸前,无动于衷。
林落烟看了眼对面沙发上的向砚南,又偏头看他:“你怎么坐下了?”
季淮颂:“你忘了向砚南寒假那会儿什么样儿?”
这么一说,林落烟就想起来了。
还能是什么样啊,抱着她男朋友的胳膊抱得死死的,就差抱着他睡觉了,最后还是送他到家给他塞了一个抱枕,他才松了手。
实在是没见过这样子的。
想想就觉得要命。
屈炀一只手拽着向砚南的胳膊,看向季淮颂:“淮哥,搭把手呗?”
季淮颂看着向砚南,微露嫌弃:“你其实可以把他放这儿。”
屈炀想了想,觉得季淮颂说的有道理,瞬间放开手,径直走出包厢,去卡座走一圈,当他风风光光的屈老板。
林落烟和齐霏靠在一起,什么都能聊,有的没的,话题跳了好几个。
划拉手机的时候,林落烟看到微信置顶的文件传输助手,想起昨天在商学院上的那节课,转而问季淮颂:“昨天那节课布置的作业你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