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氏目光凝聚在她小腹,焦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还是想想,该怎么给女郎补补身子。”
松氏一走,宝嫣的方才恬淡娴雅的笑便淡了下去。
乳母的担忧未尝不是她的担忧。
但是为了宽慰她们,她才装作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其实就算那个人知道了又如何。
她已做好万全准备。
宝嫣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瞒天过海,她计谋称得上粗陋,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
被人发现,无可厚非。
实话说,她也不怕被陆道莲晓得,这一切都是她谋划安排的。
就让他明白,什么叫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他们玩弄她,她为何不能报复回去。
若他栽了,只能说明是他管不住自个儿心,是他咎由自取,与她有何干系。
她不怕他来找她。
只是,没想到陆道莲的动作那么迅速那么快,甚至还为她带来了一份大礼。
屋中。
看着小观神色慌张跑进来,合衣躺在榻上的宝嫣缓缓坐起身,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
小观紧张到吞咽了口唾沫:“女郎,那,那位大人……他来了。”
“他让女郎现在,即刻出去见他。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
小观说完,发觉宝嫣表情不见惊讶。
倒是很寻常地沉默了下,然后抬头,露出一丝浅淡的微笑:“是吗,那你去告诉他,请他到庭院里坐会,待我梳妆打扮一番,就去见他。”
将话传达给陆道莲后。
小凉亭里,恢复本来样貌的高大圣僧,黑瞋的眼珠直直地盯着传话的婢女,瞳孔深处越发渗人。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目光,婢女双膝发颤,背脊发凉,在陆道莲冷冷扫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她竟害怕到跪倒在地。
陆道莲:“你叫她慢慢打扮,多久我都等得起。”
他固执等在凉亭中的背影,孤冷威严,宛若一座高耸不倒的青山,沉默中积攒了不少杀意。
婢女毛骨悚然,回去复命。
宝嫣一边听,一边依旧稳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青雀头黛一点点细扫着眉尾。
“那位,来者不善……”
快好了,好似右边眉尾低了些。
“女郎还是不要见了吧,请郎主来,赶他走。”
还有耳珰,戴的样式不对。再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