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暴露出施暴之人的身影,陆道莲对宛如死尸的晏子渊毫不留情地挥出拳头。
他来的时机,恰巧与偷摸到内室的晏子渊同步。
刚从门口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就发下了他鬼鬼祟祟摸向新妇床榻的动作。
即便晏子渊是宝嫣名义上的夫婿,但在看到他伸手玷污苏氏女那一幕时,陆道莲眉头狠狠一皱。
心中一股浓浓的暴戾之气,如雾般骤然迸发散开。
他想也未想便朝晏子渊动了手。
初始得到晏子渊将要留宿在宝嫣房内消息时,他还以为是他二人有意放出来的蒙骗他人的谎话。
没想到她真的答应,让晏子渊在她房中留宿了。
若是他再晚来一阵,苏宝嫣的衣裳就要被他这没用的弟弟给扒光了。
想到此,陆道莲回头瞥一眼室内,榻上之人依旧在安睡,毫无动静,他冷眸中不由地闪现出一缕狠厉之色。
她怎么敢睡得这般安然。
她难道不知道,让一个郎子同房是件最危险的事,哪怕晏子渊不能人道,可他终究是个郎子。
若只是单单为了激怒他,而不介意身陷险境。
那她可真是欠教。
正当陆道莲面色冷凝地收回视线,居高临下地俯视毫无反应的晏子渊时。
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地被他暂时忽略了的香味。
他眼神变得诡谲,似乎对晏子渊此时的状态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陆道莲一脸漠然地半蹲下身,拉起晏子渊方才碰过被褥的手臂。
仅对着衣袖轻嗅了一下便将其甩开了,继而冷静地挥袖驱散了周围浮动的淡淡香味。
怪不得苏宝嫣能有恃无恐地安睡。
原来是在褥子上熏了香料,香料里头则下了安眠的药,晏子渊就是碰了她,也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倒下。
为了防备晏子渊,岂不是连她自己也中招了。
以身设局,果然是此女能做出来的事。
面无表情地正对着房内的方向,方才对晏子渊下过手的陆道莲,此时莫名地也想将榻上安睡的人,也拖出来狠狠按在腿上打她一顿。
天色一点一点放明。
宝嫣还未听见晏府水车转动,下人晨起的熟悉动静。
就发现她屋内更早地响起了哐当嘈杂的声音。
她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只看到昨夜留宿在她房里,睡在外间的晏子渊从门外摇晃着冲进来,似是在满室找什么。
直到冲进她这,二人四目相对,宝嫣才看清了他所受的伤,不过一夜,晏子渊就跟被人揍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