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宛仪所说之事,与她自己提到的话完全重合。
静默了片刻。
孙芳紫一脚重重踩上白宛仪的鞋履,“可恶,不许你咒阿嫣,她只是没了阿耶,又不是没了阿母,白宛仪你再说我要撕烂你的嘴!”
这二人又闹到了一块,旁边还有孙信邈吵吵嚷嚷,火上浇油,只是光捋袖子动嘴不动手,“郡主也应该教养极好的金枝玉叶,怎么这么说话呢?”
白宛仪平日应付这对兄妹应付惯了,她也自知说错了话,这回打算同样应付回去,却不偏不倚对上太子目光,发现陆道莲正在盯着自己。
储君的威势是无人可挡的,面对那一双冷漠清透的眼珠,白宛仪话到嘴边,态度还算诚恳的认错,“是我不对,不该这么说。”
但也是实话,罗氏改嫁,做了他人续弦,就与别人是一家人了,与宝嫣不同姓。
她苏家的的确确就只剩她一个了,不是孤女是什么。
她来上京,就只为了她的终身大事,这都是人尽皆知的。说好听点是找门好人家,难听的就是攀高枝了。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宝嫣折了一路野花捧在怀中带回去,嘴角一直带翘,眉眼间都是弥留的春-意。
她才不想一直待在山上,看着那位太子受人敬仰,而她在人群中默默和他隔着山与水的距离。
她有一点自己的小骄傲,连步伐都透着潇洒的味道。
男女之情是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她阿耶在世时表面上和母亲琴瑟和鸣,背地里还不是偷吃。
次次犯了错便对着阿母甜言蜜语,最终叫人心灰意冷,不再以泪洗面。
我就是瞧他长得俊,帮一帮他。
这是助人为乐,举手之劳。
她这么想。
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她也没吃亏呀,那不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么,她动动手指,他便压抑不止的低-喘。
宝嫣的裙角沾染了不少新鲜的草木泥土,花香和少女的气息扑了小观满鼻,她容色艳丽,有种眉飞色舞的娇俏,“我回来啦。”
花被交到小观手里,“放花瓶里去吧,小观。”她身姿轻盈,像是随时会展翅飞走的蝴蝶,扑来扑去,最终还是落在座椅处,趴在桌案上哼唧,“好累哦,脚都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