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温呈君因言语不当被留下忙碌,抬头瞥一眼屋外,天都黑了,陆道莲派来看着他的人还紧盯着他不放。
趁着陆道莲不在,温呈君不悦道:“够了吧,本大人上个毛房也要跟着,是怕我逃啊,有意思吗?”
下官不说话,就这么直白严肃地看着他,温呈君走一步,对方便跟一步,再近一点都能贴上他的后背了。
温呈君:“……”
在华灯初上的街头,陆道莲刚刚抵达太子别院,府邸里的总管出来迎接,三两句话将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汇报清楚,一是无大事发生二是一切照常,最后才提到东南院里的动静,“殿下,据守门的侍卫来报,今日一天,都没有人来登门呢。”
宝嫣去花木园的消息陆道莲早已知晓,他还知道她今日应当不会回来了,孙信邈的妹妹和她交好,她应当会去孙家小住。
下人在观测陆道莲的反应,只见太子一言未发,就朝门内往里走,而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太子尽显诧异而略加意外地朝来人看去。
本应该走了的宝嫣立在不远处,手里提了一壶,不知道从哪座酒楼带来的酒,脸含一抹若有似无的头晕,面若姣好,高傲道:“殿下请我留宿,礼尚往来,我请殿下喝酒吧。要吗?”
她若不是最后一句话,陆道莲脸上都不会有明显的笑意,因为太过虚张声势了。
在宝嫣等待他回应越来越不安中,气势压迫的陆道莲让开一步,低声道:“求之不得。”
宝嫣没告诉孙芳紫,自己选择留宿太子别院的事,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在人前展露得不多,没必要因为这个闹得人尽皆知。
好在这段秘而不宣的关系,似乎也走到了陆道莲的认同,他没有问她从哪里来,只是听她说要喝酒所以直接让人安排下去,在他们昨天设宴的地方布置好酒菜,等他们过去。
他先领她到书房里坐着。
太子的书房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宝嫣心念一动,在抵达书房门口时停下说:“此乃重地,殿下真的放心就这样让我进去吗?”
这书房就跟卧房一样,往往会留下很重的私人痕迹,靠近它就跟靠近心脏一样,而且陆道莲身份非同小可,他每一样东西都跟国家秘物似的,宝嫣相信他不会不懂书房的重要性。
她笑看着陆道莲,随时等着他发话说换个地方,可是对视许久眼珠子都快泛酸了,陆道莲还是没有改口,“于孤而言,在哪都一样,不过是一间房子,没什么可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