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身后有风的一瞬间,冬树下意识就动了,她伸出双手,简单利落地抓住了身后伸过来的手,然后猛然使力。
居贺带着他运筹帷幄的笑意便躺在了地上。
这是谁都没反应过来的发展,场中一片寂静,只有不远处拍戏的声音。
居贺躺在地上看着天发愣。
他慢慢缓过来,然后心中涌出了强烈的怒意。他气急了,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只是想逗逗她,她就这样对他吗?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盯着看,他怎么能丢这么大的人!
居贺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愤怒到无法克制:“和我打一架!”
他说着话,便朝着冬树冲过来。
居贺身后的人,窃窃私语起来,满脸都是笑意,还有人吵着说要去找导演。
冬树终于缓慢地意识到,她被人针对了。
不能找导演,导演最讨厌剧组里闹事了。
一个小演员和男二有了矛盾,导演又能怎么处理?
即使是剪掉了她的所有戏份,导演也一定会让居贺满意的。
冬树知道了自己没有选择。
她脚下微微挪动,手上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但居贺的拳头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却没有做出任何的防护和反击。
居贺恶狠狠的拳头,便直接击打到她柔软的、没有任何防护的腹部。
冬树满脸痛苦,身体都向后趔趄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居贺万万没想到她根本就没防,这一下便将他的理智全都拉了回来。他看着满脸痛苦的冬树,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冬树捂着腹部,嘴唇颤抖着开了口:“……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居贺全身一动不动,他没有表情,猛然转身离去。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好看,旁边那几个凑热闹的人都离开了,有人小心翼翼过来问冬树还行不行。
冬树扶着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她的背一直蜷缩着,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居贺这一天都没再说话,不搭理任何人。
下午还有冬树的几个镜头,她去拍戏时一切如常,但出了镜头便总是靠着树,微微弓着腰。导演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冬树的几个镜头放在一起,拍完就让她离开了。
冬树回了自己的房里洗漱后,没多久居贺的经纪人来了。
“没事吧?”经纪人叹着气:“我狠狠骂了他一顿,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这事怪他,不怪你。”
经纪人崖哥是圈里有名的老人了,居贺能有今天的地位有一大半都是因为经纪人,他发了火,居贺也只能听着。
冬树老实地回答:“也怪我,手下没轻重。”
尽管手还捂着腹部,但她一点都不抱怨,经纪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给她留下了点药便离开了。
冬树终于躺在了床上,她的手终于离开了腹部,演了这一天,其实还挺累的。
居贺确实打到她了,有些疼,但她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伤。居贺那样的弱鸡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她自然能躲开,但躲开了,居贺的怒气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呢?
冬树拿了个苹果,趴在床上有滋有味地吃着,苦肉计啊,她都多久没用过了。这事肯定不能说给清卉听,听了她会很难过的。
但冬树并不在意,为了生活,不丢人。
尊严大家都想要,在需要的时候能放下尊严才是强者的表现,她一贯都是这样想的。
她苹果吃了一半,忽然手机响了,是她之前没见过的号码。
冬树立刻把苹果放到一边,装出虚弱的样子来:“喂?”
是刚刚居贺经纪人的声音:“谢冬树,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实在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还没有经纪人?”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边能给你安排一个?不用担心,合同的自由度很高,能提供一些不错的资源给你,我很希望你能接受,主要还是居贺今天实在抱歉……”
华丽的鸟
冬树有些拿不准, 最后她给小央打了个电话。
小央那边热热闹闹的,像是在聚会:“喂……我待会打给你。”
小央在那头没叫冬树的名字,她便猜到, 应该是在和一些人应酬。
她等了好一会儿,等来了小央的电话。
小央的声音比刚刚含糊了一些,像是喝醉了一般,但一开口, 他便说:“我没醉,刚刚吐酒了,待会就缓过来了。”
冬树听着小央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喝了一大杯水,电话那头小央大大地舒了口气,终于开始和冬树说话了。
“怎么了?”
“是这样的……”冬树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小央安静地听着:“其实我之前想过帮你安排个经纪人, 但我一直找不到好的。”
“说实话, 这事你办得挺好的,自己吃点亏但没留后患。崖哥公司那边给你安排的经纪人肯定不会差,办事能力肯定不错。但崖哥那里出来的经纪人, 合同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