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树学校的选修课都结课的时候,罗倾的电话到了。
给冬树联系的新剧确定了,虽然投资和导演都不如之前,但剧本不错,演员也还可以。最重要的是,冬树在里面可以演女二了。
罗倾说:“琉姐对你挺好的,这次帮忙说了话,还用了她自己的人脉。”这周末冬树就可以进组了。
冬树准备把选修课结课所需的小论文带去剧组完成,清卉这次也没抱怨,老老实实地帮姐姐收拾行李。
但收拾好行李,也买好了票,却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清卉和小央的小甜剧马上就要上映了,但这时候,导演却打来了电话,他挺为难的,有几个二代指名要见清卉。
如果不见的话,这剧可能要往后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播出了。
这些二代之前都曾通过尽姐想约清卉,但都没约到。这次清卉的待播剧撞在了一个二代爸爸的手里,他们用整个剧组的成果做威胁,清卉也没了办法。
导演在电话里挺卑微的:“清卉啊,不然去一趟吧?我也去,我拉着剧组的人都去,我保证一直跟着你,我死了你都不会出事。”
“这都是剧组的心血啊……耽误不起了……”
话都到这份上了,也只能同意了。
但导演说的承诺其实并不算话,真到那份上,导演也做不了什么。
冬树立刻说:“我跟你一起去。”
“姐不用去,去了我们关系就算是公开了,以后更麻烦。”她们就成了彼此的软肋。
“没事,”清卉看得挺开:“小央哥也去,我带着我心脏病记录去。”
但冬树仍然十分担心,她和剧组那边联系,说自己晚几天进组。
她必须守着妹妹,看着清卉好好走出来了,她才能放心离开。
小央的奇妙夜
为了这场饭局, 冬树这几天都十分焦虑。
小央很理解她,没有和往常一样总是和清卉吵吵闹闹的,他现在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安慰冬树。
“不会有事的, ”他拍了拍冬树的肩膀:“剧组去了好几个人呢,更何况,我还在呢。”
清卉倒是挺看得开的:“没事姐,我带着手机, 要是有事就打给你。”
她在屋子中间原地蹦跶,嘴里还呼呼喝喝的:“姐姐就进去帮我把他们全都打趴下。”
清卉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就和往日里一样,让冬树心里平静了一些,她反复叮嘱:“一定要带着手机,设置我是紧急联络人了吧?”
“早设置啦。”
心脏病手术记录也带着了, 装在清卉赴宴那天要带的小手包里。
手包里只装了一只口红、一份手术记录、一只手机, 还有一瓶辣椒水。除了口红之外的东西最好用不上。一旦用上了,这部待播剧就完了,清卉和冬树的事业也完了。
她们两个心态好, 还愿意去做普通的工作, 或者去给荷花婶子店里当收银员。但那部待播剧是很多人的心血, 那些工作人员和好不容易得到机会的小演员承担不了这样的损失。
吃饭那天是周六,周五晚上的时候, 冬树和清卉早早睡下了。
但睡到半夜时, 冬树自己便悄悄醒来了。
她还是有些担心,趁着月光看躺在身边的清卉的侧脸,真的很漂亮。冬树看过粉丝们的评价, 都说清卉最美的就是一双眼睛。
而现在, 清卉安静地闭着眼睛, 睫毛纤长,安静地垂在脸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冬树悄悄出了门,再次检查她的手包,看看里面的辣椒水浓度够不够。
但她拉开手包,便看到里面放了一只折叠起来的水果刀。
这把刀,清卉没和她说过。
刀太小,清卉力气也小,这刀伤不了别人,只能伤自己。
冬树悄悄将那把刀拿了出来。她站在厨房的小窗前发呆,明明窗户开着一条缝隙,夜风吹来丝丝凉意,她却总觉得胸口闷得慌。
第二天早上冬树给清卉做了粥,临近中午要出发的时候,清卉拿起了自己的小手包,她翻看了里面之后,抬头看了眼冬树。
冬树装作忙碌,没有回应她的视线。
清卉自己偷偷在小茶几下面的储物盒里找了找,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清卉穿了很日常的裙子,很保守,临出门时,冬树叮嘱她:“如果去卫生间了,杯子里的饮料就重新倒,不要喝原来的了。”
“可以装作不小心,把菜掉进了杯子里,就有正当理由换饮料了。”
“有人要你喝酒,你就说身体不好,会送医院,如果有人留你唱歌,你就说你家人等着呢,或者说学校查寝……”
冬树絮絮叨叨的,有些话是上次清卉说给她的,这次她便又说给了清卉听。
清卉很安静,没有和之前一样嘻嘻哈哈的,楼下有了车的声音,是尽姐带着小央来了。尽姐也是不放心,于是也跟来了。
她们知道到了必须要出发的时候了,清卉吸了吸鼻子笑了起来:“姐啊,我走啦,没事。”
“嗯,我待会就出发,到饭店附近等你。”
清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