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下周入v各位!具体时间待定
◎怪招人疼的,让人更想欺负了◎
李母坐在屋里,死死盯着李怀玉回来的疲惫身影。
月挂中天,现在是晚上,她知道李怀玉今天又去了县衙,她还知道苏大父女今日被无罪释放了。看来她的好儿子,在这期间还真是起了功不可没的作用。
要是她和怀素哪一天犯了事被下了狱,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对待苏婵一般忙前忙后的上心?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和李怀玉说的,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也有损于她最后那一点慈母的形象。李母气的咬牙切齿,只能把恨含在了肚子里。
等过了今夜。过了今夜就好,到了明天一早,她会好好去算这笔账。
家里没人了这么几天,很明显看着荒废了不少。苏婵和苏大回到家,第二日她便起了个大早,开始收拾庭院。
庭院里新生了很多杂草,苏婵打扫了半天,杂草才终于被清理干净。她直了直腰,准备休息一下,一侧目便看见旁边那间空空荡荡的柴房。
她目光一滞,心中有些五味陈杂。
那个男人……曾经对她做了那样孟浪的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便不告而别。
在苏大和她被下了牢狱的时候,在她跪在冰冷的草席上听着苏大的呻|吟和抱怨时,她也荒唐地冒出过他会来解救她们的念头。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
罢了。
此事终究是因他而起,但她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了,只希望他回去之后能过的好,不辜负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然后彻底忘了这里的事,与她再也不要有什么瓜葛。
突然有人砰砰砸着柴门。
苏婵下意识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不是李怀玉,但是李怀玉不会这样冒失又无礼地敲她家的门。她放下扫帚打开柴扉一看,竟然是李母。
苏婵还是第一次面对李母,一下子就莫名紧张了起来,连称呼都不知道该叫什么好,一时有些愣住。
李母沉着脸看苏婵。
她想起苏婵和黄四之间的拉拉扯扯,又想起怀玉看向苏婵时的笑脸。
她儿子就是喜欢这样一个人,一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木头,看着像模像样的,内里却是个惹事精,自打有了她之后自家便牵连上了无穷的事端,李母简直越想越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李母张嘴便破口大骂,“自打认识了你之后,怀玉便天天魂不守舍,连课业也荒废了,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出事,竟然还要怀玉帮你跑前跑后。家里养了个野男人,自己还不知道干不干净,还有脸缠着我家怀玉不放,你但凡要点脸,就赶快离他远远的!”
李母一个寡妇带着李怀玉李怀素两兄妹过了这么多年,战斗值可不是盖的,指着苏婵的鼻子越骂越起劲,“什么东西!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货色,鳏夫寡女,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竟然还想攀高枝。怀玉是读书人,以后要娶的可是高门贵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肖想的,你这样的连做妾都不配!还是省省吧!”
苏婵脸色发白,几乎都要站不稳。
她以为李怀素当日的那番话已经是恶意的极限,她以为李怀玉全家就只有李怀素不喜欢她,李母将李怀玉培养成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应当是极好说话的,原来最可怕的在这里等着她。
她刚才还在到底想怎样和李母说话,才能博得她的欢心。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李怀玉,但是她不想放手,李怀玉为了她都做了这么做,她又凭什么退缩,她一定会努力让李家接受自己。可是如今面对李母这样连珠炮一样的咒骂,苏婵大脑一片空白,简直要呼吸不上来。
仅存的那一点勇气和坚持,让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是真心想和怀玉在一起……”
“真心?笑话!你的真心值多少钱?”李母冷笑,“别是看怀玉马上就要参加秋闱,做着什么官夫人的梦吧!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永远也别想踏进我们李家的门,做我们李家的媳妇!”
“谁稀罕做你李家的媳妇!”苏大冲了出来,像个老母鸡一样护在苏婵的身前,终于硬气了一回,“你李家想娶,我们还未必想嫁呢!你给我滚!以后我们阿婵要嫁什么人,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滚!”
李母撸起了袖子,就要和苏大对骂,然后突然间三人都齐齐不说话了。
李怀玉站在几步之外,愕然地望着这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面色几乎和苏婵一样苍白,死死地盯着李母,那目光中有不可置信、失望,还有满满的痛心,“母亲,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你的真心话吗?”
李母一下子哑了火,她万万没想到李怀玉会突然出现。她讪讪笑了笑,上去就想扯李怀玉的衣袖,“啊,怀玉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那个……你今日怎么不去学堂呢?我们回家,回家……”这谄媚的嘴脸和破口大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李怀玉向后退一步,躲避开她的触碰,语气执拗,“你告诉我。”
李母为了培养李怀玉成材,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从来不会给他看到,如今算是暴露了个彻底。李怀玉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一时间有些无颜面对,又觉得心里很委屈,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凭什么不向着自己,向着一个惹祸精?
想到这里她又有了几分底气,那带着怒气的声音又重新占领高地,“是啊,我就是看不上她,她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凭什么嫁给你。我的儿,你如此优秀,什么样的闺秀女郎找不到,怎么就偏偏看上她了呢……”
原来这就是母亲真实的想法。李怀玉默了半晌,凄然一笑,“好。”
“那我不参加秋闱了。”
李母一下子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李怀玉走到苏婵面前,挡在她身前,面对着李母,“我说我不参加秋闱了,我永远不会再科考。母亲若是觉得阿婵配不上我,那我这辈子当个秀才就好了。”
李母只觉得天灵盖嗡嗡作响,那股怒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你的意思是……要是不能娶苏婵,你这辈子就不科考了?”
李怀玉的目光很平静,“对不起母亲,请恕孩儿不孝。”
李母气的全身都在发抖,只觉得眼前正在慢慢变黑,她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好啊……好……”
她还未说完,两眼一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