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脱力倒在了操场上面。
李科长对他的态度有变化,不会是找到了新的打小报告人选,要把他换了吧?
陈子轻心里揣揣不安。他本想先把两场比赛搞完解决标注二,怎么标注一又出问题了呢。
最后的拔河比赛上,李科长把票投给了别的同志。
陈子轻确定了,李科长已经物色到了新人,不要他了。这不行啊,他需要这份工作。
拔河比赛陈子轻的队伍赢了,可他没拿到优秀个人,他心想完了完了,第三次警告来了,他要完了。
然而他全身僵成冰棍等啊等,迟迟没等到警告。
没有。
哈哈哈!竟然没有!
看来标注里的“优秀成绩”不代表就是第一名,也可以是第二名,这点根据不同的项目规则来定。只要不偷懒凑人数划水。
陈子轻喜极而泣,当场哭了起来。
别人以为他是落败伤心,都来安慰他,鼓舞他,他后来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的,一直在自己差点变灰的世界待着。
运动会圆满结束,陈子轻要迎接新室友了。
这晚他很兴奋,睡不着地把里面那间屋子拖了一遍,擦了擦灰,腿酸得要命,右手因为掰手腕掰得劳损拉伤都不能让他消停。
陈子轻把抹布丢进盆里,满意地打量屋子:“就等着宗怀棠住进来了。”
“啊呀,床底没扫。”
陈子轻蹲在床前,拿着扫帚伸进去捣了捣。
一顿。
怎么感觉……捣到了什么东西?
钟明有落下忘了带走的物品吗?陈子轻抓着床板,伸头往床底看。
没有东西,空着的。
“我印象里就是没有。”陈子轻把扫帚拿出来,对着地面打掉上面的灰尘,脸色突地一白。
那刚刚一瞬间的阻碍……
陈子轻仓皇阻止自己的想法,他赶紧去把窗户关好,锁上,摸了几遍。
一晚上没睡。
陈子轻听到外面有了起床开门的动静就出去,他站在走廊呼吸清新的空气,打了一套初级的太极。
按照平时,楼里的嘈杂声走下坡了,宗怀棠才起床。
今天却很意外。
这会儿陈子轻就在楼下看到宗怀棠了,他揉揉眼睛确定没看花眼,快步跑下楼打招呼:“宗技术,起这么早啊。”
宗怀棠无视了他,慢步去院子里的长木椅上坐着。
陈子轻跟过去,他和宗怀棠坐一张椅子,一起吹清冷的晨风:“几点开始搬啊?”
宗怀棠态度很差:“你急着投胎?”
陈子轻心头冒出了点郁闷,昨天运动会后面这人就冷得掉冰渣子了,不知道抽的哪个方向的风。
“我是想跟你确定好时间,方便在你搬东西的时候给你搭把手,这样你能轻松点。”
宗怀棠不咸不淡:“没想好时间,等我卜一卦看凶吉再说。”
陈子轻:“……”
宗怀棠起身:“上午不要来办公室找我。”
“我上午没有想……”陈子轻见宗怀棠看过来,他赶紧举起四根手指贴在脸边,“好好好,我不去找你。”
“你最好是真的言行如一。”宗怀棠穿过院子去公路上散步了。
陈子轻在椅子上干坐了会,使劲抓着头回了宿舍,上午是个阴天,车间里要开灯,他老想困觉,算着去厕所洗把脸看能不能好点。
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人迎面猛撞了一下。
他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抬头看去。
“小马?”陈子轻惊讶地发现撞他的人是马强强,“你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哥!”
让陈子轻没想到的是,此时的马强强竟比他还要激动。
马强强嘴唇颤抖,额头上满是汗珠,他看见陈子轻,像是看见救星了一般,惊慌的目光顿时一亮,一把死死地抓住陈子轻的胳膊。
“救……救……”马强强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但他的手却越抓越紧。
陈子轻抬了抬胳膊,想要尝试挣脱,却发现对方力气很大,没能挣脱开,只能放轻声音,安慰着说道:“小马,你先保持冷静,有什么事,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