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2)

宗怀棠更抑郁了,他回到床上躺着,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在被子里忍受左腿的疼痛。

有只手扯了扯他头上的被子,他疼狠了,不太能分得清是不是幻觉。

直到一缕光从被子外钻进来,伴随着一声惊奇的声音:“你的睫毛怎么湿湿的?”

宗怀棠一愣,本来出门的陈子轻趴在他上头,错愕地跟他脸贴脸,伸手去碰他睫毛。

在把他睫毛碰抖动的时候,确定地说:“你疼哭了啊。”

宗怀棠一张脸漆黑,黑中疑似泛着些许红:“谁哭了,我一个铁骨铮铮的老爷们,我会哭?”

陈子轻忙睁眼说瞎话:“没哭没哭,是我看走眼了,我老花眼。”

宗怀棠难以置信:“你老花眼?”

他嫌弃地摇摇头:“年纪轻轻就半瞎了,哪天过个马路都要人牵,麻烦。”

陈子轻:“……”

“你到里面去点。”他推了推宗怀棠,触到一片汗热,“我躺一下。”

宗怀棠说:“我挪不动,腿疼。”

陈子轻一听,赶紧掀开被子检查他的左腿:“以后别说反话了,要是我蠢点,那你不就在宿舍凉凉了。”

宗怀棠不自在地把头偏到里面,研究墙上的坑窝:“所以你蠢吗?”

陈子轻反问:“我现在人在哪?”

“在对象身边。”宗怀棠的喉头动了动,“向师傅不蠢。”

他握住陈子轻的手腕,把人拽下来,嗅了上去。

没有罐头味。

“没吃。”陈子轻猜出宗怀棠的试探,“我到107就告诉汤小光我有对象了,不能跟别的人跳舞。”

宗怀棠的腿立马不疼了:“汤小光炸毛了?”

“炸毛了。”陈子轻一言难尽。

当时汤小光如同活见鬼:“我才离开多久啊,你就找着对象了?”

陈子轻说:“是的,找着了。”

“轻轻,轻轻,轻轻,轻轻!”汤小光一声比一声高地叫他,很抓狂,“对象不是室友,随便就能定下来的,你是不是让人给骗了啊!”

陈子轻给宗怀棠口述了大概过程。

宗怀棠扯了扯唇,天地可鉴,他才是被骗的那个。

“汤小光问我对象是谁,我说那是我的隐私,希望他能理解,他就不缠着我打听了。”陈子轻说,“现在应该在联谊会找新舞伴了吧。”

宗怀棠轻笑:“你和我,两个同志,我们见不得光,看到没有,你都不能把我拎出来。”

他忽然盯住眼前人:“你不是梦到过未来吗,十年后能不能见光?”

陈子轻犹疑了。

宗怀棠随意问:“二十年后?”

陈子轻委婉地说:“形势肯定是会越来越好的。”

“那就三十年后,四十年后?”

“可以了。”陈子轻这次很快就回答了,“我梦到街上开了一些专门对同性恋人开放的酒吧,很包容了。”

宗怀棠的注意力在“同性恋人”四个字上面,他琢磨出了一股子纯情味。

碟片里可是一点都不纯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要不是他承受能力可以,当场都能被整出心理阴影。

还有,什么梦到同性恋人酒吧,刚刚好能解他的疑惑,一看就是编的。

“嘁。”

宗怀棠发出浅淡的气音,能见光的时候,他们都成老头子了,占不到社会的福利。

陈子轻说:“我给你揉揉腿。”

宗怀棠把左腿塞他怀里:“得偿所愿了吧,向师傅。”

陈子轻要卷他的裤腿,被他踢开了,他说:“隔着裤子揉就行。”

“向师傅,只有跟我发生实质性关系的人,才能看我的腿。”宗怀棠正儿八经。

陈子轻无语:“……腿是你的处男锁吗?”

宗怀棠笑:“是我的自尊心。”

陈子轻怔了怔,不说话了,只给他揉腿。

“别揉了,坐过来点。”

宗怀棠躺到他腿上,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背上,拿起来,放下去,拿起来,放下去。

意思明了,你给我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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