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并没有半分踏足他人婚姻的意思,哪怕是给个意见,给个忠告。
窗外的风刮进来把迷离的馨香卷走,留了一片寒凉,陈子轻这才想起被自己忘了的衣领,他赶紧拢上。
没过多久,地上响起闷哼声,陈子轻眼皮直跳地看去。
傅延生醒了。
陈子轻高度戒备:“延,延生,你还好吗?”
傅延生很不好,他疑似在哪干了几天几夜,头痛欲裂,浑身酸胀疲乏,鼻腔里流出温热液体,一抹是血。
长这么大没流过鼻血。
补过头了,刺激过头的感觉。
傅延生面无表情地收拾零碎记忆片段,他只记得自己闻到了什么味道,不顾野男人在场就要把微玉就地正法,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陈子轻始终盯着傅延生,没错过他的情绪变化,不禁又惊又迷,人工体香到了一定浓度还能让人失忆吗?
这哪是副作用,这是救命法宝。
见傅延生阴沉着眼看过来,陈子轻动了动身子,被扇过的那边脸没有被发丝遮挡,露出了肿得很吓人的掌印。
傅延生不会不知道,婊子试图博取他的怜悯,他冷笑:“解释。”
陈子轻搬出他费半天劲想出的招儿,很小声地说:“我可能是中邪了。”
“我在大厅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等我清醒的时候就是你掰我手指……”
傅延生捡起电子圈从地上起来,扣回他脖子上面:“鬼上身?”
“是的吧,”陈子轻一阵后怕,“可能是哪个艳鬼惦记柏先生,就附在我身上了。”
“我原先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你看你的几个发小,尤其是钟少,死在后备箱里,我感觉不是什么敌对势力暗杀联盟干的,我怀疑是厉鬼索命……”
傅太太把自己吓到了,他搓着细长的手臂打了一个哆嗦,脸白了好几度。
傅延生一言不发。
陈子轻胆战心惊,就在他以为傅延生要砸东西打人的时候,傅延生一改常态,丢下他走了。
门被大力甩上,毫无修养。
陈子轻看看在椅子上入定的男人:“柏先生,你还回晚会上吗?”
柏为鹤:“嗯。”
“那我先出去了。”陈子轻好心提醒了一句,“有人要给你下药,你提防着点。”
门又一次被打开,关上。
这次的人轻手轻脚,像是生怕打扰到别人,有股子唯唯诺诺的意味,掺杂着滑稽的,试图引人注意的低级手段。
可他呈现出的却是随风而动的韧劲,也大大方方,脚步不故意迟疑,头都没有回一下。
“柏总。”
周秘书敲门进来:“直接回去吗?”
“不回。”柏为鹤摘下助听器,低缓地舒了一口气,“到晚会结束再回。”
末了说道:“送一副口罩去会场。”
周秘书难得跟不上老板的思维:“给谁?”
“傅太太。”
傅延生没离场,他朝在晚会上无声勾引他的那个旧情人招招手,旧情人立刻走过去。
这是当众让陈子轻难堪,报复他的“鬼上身”。
陈子轻戴着黑色口罩垂下眼睛,四周毫无预兆地响起抽气声,他纳闷地顺着他们的方向瞧去。
傅延生在跟旧情人热吻。
陈子轻不明白,傅延生的私生活都精彩成什么样了,不就是接个吻吗,怎么周围人跟见鬼似的。
大家之所以这么大反应,是因为圈子里众所周知,傅少从来不吻哪个床伴,现在却……
有了先例,原则就等于消失了。
这让一些早就想感受他吻技的人有了希望,纷纷打起了主意。
众目睽睽之下,傅延生一把抱起情动的旧情人,大步离去。
一场慈善晚会就此染上了浑浊的味道。陈子轻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神出鬼没的费莱尔拦住了他的去路。
“嫂子,傅哥叫我带你去休息室。”
陈子轻只好跟着费莱尔走,他被带到另一条通道一侧的休息室,基本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费莱尔让陈子轻站在门口:“傅哥叫你把口罩摘下来,他忙完了,你才能走。”
门里有激烈的叫声。
陈子轻把身体的重心从左腿换到右腿,又从右腿换到左腿,来回调换着缓解疲劳,支线任务透支了他的精力跟体力,他昏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