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来。柏为鹤看了眼惊慌不安的人:“傅太太,你跟他们走?”
陈子轻一个劲地摇头,走了就完了。上次傅延生让费莱尔半路拦车送请柬,钟二爷都没放过他,把他整个背抽烂了,压着他进了钟家,他带伤被审问。
况且,这次没有傅延生出面拦截了。
傅延生绿帽症病入膏肓,他在公馆过夜,对方肯定以为他跟柏为鹤偷情了,不可能为他得罪另一个家族。
路克的死状可能比钟少更惨,就算很明显不是人为的,路家也要拿他出气。
陈子轻头昏脑涨,鬼干的事,怎么要他承担后果。
柏为鹤会救他吗,他是别人的太太,柏为鹤救他会影响声誉的。
隐约察觉柏为鹤的目光从他礼服下摆扫过,他反射性地垂头看去,发现上面有一片花瓣,在花园蹭上去的。
陈子轻弯腰去捻花瓣,起身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听见柏为鹤为他关上了鬼门关的门。
“既然傅太太不愿意,那就在这问吧。”
逼王集中营
陈子轻一下就明白被人欺负了,有父母撑腰的孩子是什么样了,虽然比喻不完全准备,但他确实从柏为鹤这儿感受到了父爱带来的温暖跟底气。
柏为鹤如果为人父,别的家长带人找上门的时候,他肯定不数落孩子在外面乱惹事,不为了面子先打一顿再说,发现打错了也不承认。
陈子轻怔怔地看着柏为鹤,说起来,他身上没有同性恋的强烈磁场,估计是个直的,赞美蝴蝶应该只是纯粹的赞美蝴蝶。
柏为鹤若有似无地皱了皱眉:“傅太太。”
陈子轻的视线还在柏为鹤身上,却没有聚焦,似乎穿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更模糊的东西。
怎么好像……柏为鹤是直的,他心里就难受起来了呢。
这也是原主的情感残留吗?
想把柏为鹤掰弯。
可是这多不道德啊,掰弯直男。
不过,不掰的话,吻蝴蝶的标注任务怎么办……
陈子轻的眼瞳渐渐聚焦,没有意识到自己看柏为鹤看得有些久了,真的好帅,在这个富二代们全员漫画脸的背景里都能脱颖而出。
听力上的残缺丝毫不影响魅力。
“傅太太。”柏为鹤的嗓音里隐约了些许混入了私密的个人情绪,“你在干什么?”
陈子轻攥着花瓣垂下了脑袋,不知道。
傅太太不知不觉地红了眼,对着一个他先生以外的男人委屈上了。
柏为鹤忽然起身,往外走。
陈子轻慌张地想要跟上去,路家人露出各种心思的凶光。
然而柏为鹤并未离开,他停在会客厅门口,面朝冬日晨光打电话:“七点半来接我。”
陈子轻觉得柏为鹤这话是跟他说的,提醒他时间不多,他压下纷乱的心绪线,恢复如常地对着路家众人:“你们想问我哪些事?”
路家人看他明知故问,顿时就不悦起来,其中就有恶狠狠瞪着他的目光。
“傅太太,你心知肚明!”
陈子轻用左手抹掉右手指缝的花瓣汁液:“我不太清楚,还是你们问吧,你们问一个问题,我答一个,有柏先生在,他会主持公道的。”
这话原主的弟弟说过,柏为鹤主持公道了吗?好像没有。
陈子轻觉得自己又要开小差把注意力放到柏为鹤身上,他赶紧他这个苗头掐断,等着路家提问。
其实他出了电梯以后没有回去看过,没见到路克的死亡现场,只能猜很惨。
陈子轻等了好一会,路家都屁声不作,这是什么意思?非要他主动交代吗?还是在拖延时间,拖到柏为鹤上班去了再搞他?可能性挺大的。他抿抿嘴,开始说了起来。
“昨晚我去坐电梯的路上遇到路少爷,我们聊着天进了电梯。”
“他先进去,我后进去。”
“一开始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我们聊起这段时间圈子里的几起命案,路少爷说杀手组织杀人用帽子做标记太嚣张了,他们多个家族联手在查,过不了多久就能揪出来,他还说早前的派对上自己就要被戴帽子,幸好兰少爷当时觉得不对劲,及时把他跟其他人喊走了。”
路家人面色古怪,这里面怎么还有兰翕的事。
“路少爷跟我展示他的头围,说他的帽子都要定做,所以他不怕那些杀手,他们标记不上,也就在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头上多了一顶帽子。”
这一霎那间,会客厅的温度就低了下去。
运行中的电梯里,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帽子?又不是变戏法。
“路少爷摘不下来帽子,哭着求我帮他,我就帮他啊,我的指甲都快翻了。”
陈子轻把攥烂的花瓣放进墙边垃圾篓,他去桌上拿纸巾擦擦手,离路家人近点,向他们伸出十根指甲。
指甲靠近肉的地方有一条红色的折痕,十根手指都有。
看着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