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莱尔站在门外看家庭医生给床上的人输液,他通过电话做汇报工作。
傅延生那边是白天,他站在上百层的落地窗前,俯瞰商业帝国的风景:“装的?”
费莱尔说:“医生确诊过了。”
办公室外有娇媚的提醒声,该去开会了,傅延生让人滚,他将通话切换成视频。
费莱尔调转镜头对着床的方向。
傅延生看到视频里的人静静躺在被子里,那双到处乱勾人的眼睛闭在一起,长发柔顺地披散着,一条手臂搭在床边,手背上有输液针。
这么看是真病了,也瘦了。
自找的。
傅延生的心口让什么刺了一下,他去办公桌上拿药吃,年纪轻轻心脏就不好了。
那个晚上的契机他没有抓住,没有忍过去。
之所以没带枪上门把事情闹大,鱼死网破全都他妈成为垡城上流圈的笑柄,是因为他被迫出差了,他不但没烦躁,还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具体情绪上的变化他没有细琢磨,只知道全身的结构的确不受他支配了,支配权到别人手上了。
一切错位的节点,错过了归位的机会。
“路少的死太邪门了。”费莱尔说,“一般人心理上承受不住,嫂子是吓病的。”
傅延生冷笑,吓病?当晚都上野男人的车,去人家里过夜了,哪里像被吓到。
正常被吓到不是该回家?
婊子连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了。
傅延生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手机拿近点。”
费莱尔走到床边,把镜头对着床上人白玉般的皮肤,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脸。
傅延生的牙关发酸,齿间仿佛又咬出了一块香软潮热的皮肉,他盯着视频里的人,喉咙做着吞咽的动作,除了发骚,还有什么用。
“把你嫂子看好。”
傅延生挂了,他于一周后回国,晚会那晚的暴戾早就随着时间粉碎了个干净。
管家细心汇报主母的生活起居,傅延生摆了下手:“把消毒的用品跟刀送到他的房间。”
“好的。”管家去准备了。
陈子轻被疼醒的,他出于本能大叫着转身,手砸到什么的时候,眼睛也睁开了。
傅延生一条腿跪在床边,手上拿着一把刀,刀尖有一点血,慢慢凝聚成一滴血珠,掉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陈子轻蹭地踢开被子爬起来。
傅延生面色森冷:“你在吼谁?”
陈子轻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消毒物品,他通过傅延生手里的到刀跟自己脖子后面的疼痛想到是怎么回事,瞬间就变了脸:“没有没有,延生,我没有吼你,我只是吓到了。”
床陷下去一块,傅延生站了上来,陈子轻不停后腿,他没留神已经退到床边,再往后挪一步就要摔地上。
傅延生骤然伸手拽住他的睡袍前襟,把他拽到身前,脸朝下往床上一按。
刀尖挑开他的发丝,看他后颈的蝴蝶纹身:“皮已经破了。”
“一次挖掉,别动,不然挖出个洞就不好看了,你说是吗,太太。”
傅延生温柔的话语比魔鬼的诅咒还要可怕,他的刀尖重新抵上了出血的纹身一脚。
陈子轻大力挣扎:“不能挖不能挖。”
傅延生眼下尽是狠厉:“为什么不能挖,你是我太太,你从头到脚哪里不是我的?我想挖就挖。”
陈子轻哭了出来:“你挖了,我就会死。”
傅延生一愣。
“真的,蝴蝶没有了,我也活不成了。”陈子轻摸索着去捉他的手,紧紧抓在怀里,“延生,我骗你就不得好死。”
傅延生神色不明。
陈子轻鼻涕都哭出来了,他刚蹭到傅延生的西装袖子上面,傅延生就抽出了手,同时也扔掉了刀子。
傅延生下了床,陈子轻赶紧把刀子丢到床底下。
有什么被抛到陈子轻旁边,他扭头发现是个电子圈,跟他原来的不一样。
傅延生去窗边吸烟:“自己戴上。”
陈子轻忙戴到脖子上面,盖住还有点疼的蝴蝶,傅延生又弄了一个这玩意儿,电流出现的设置上肯定有区别,他不好去试答案,尤其是现阶段。
大概是他那次在休息室“被电击”的时候,傅延生发现尾戒没反应,真的信了电子圈会出故障,才给他换了一个新的。
他演的那么好吗,能以假乱真,骗过傅延生的眼睛。
房里渐渐被富有侵略性的烟草味充斥,陈子轻躺在被子上面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