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兰翕痛苦凄惨地尖叫起来,撕心裂肺。
傅延生偏过身,摸口袋找烟,或是找枪,烟跟枪一样都没找到,他阖起眼,暴力地掐上激烈鼓跳的太阳穴。
当一人成了被拔河的绳子,他到底是怎样的凄惨下场。
随着一阵阵肉体的撕裂声传来,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冲向傅延生,能让人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傅延生气息粗重神情难看到了极点,妈的,活见鬼了!
兰翕死了。
他的死讯从垡城上流圈传到了谯城上流圈。
陈子轻不在谯城上流圈里,他是从花一块钱扫码进的一个微信群看见的新闻。
夏子还是下手了。
在兰翕精神错乱,被折磨得疯疯癫癫之后。
夏子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早晚的事,这是沾上尸油味的诅咒。
外界没有曝光兰翕的死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不过按照层层递进的情况,他死得很惨。
“夏子?”
陈子轻跟个神经病似的对着空气连喊了好几遍,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他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胡萝卜,有点想吐,傅延生会出席兰翕的葬礼吧。
一:当过心头肉,认真追求过。
二:豪门间的关系圈需要维系,兰家痛失爱子,傅延生无论是作为傅氏总裁,还是傅家家主,怎么都会露面。
陈子轻分析得没有错,傅延生的确出席了。
当天骄阳似火,宛若兰翕的短短二十个年华,兰家直系跟旁支都在哭。
兰翕的死法不是人为的,活人怎么跟鬼斗,两个世界,两种规则,最好是不要招惹,不要有交集。
说什么都晚了,不明不白就躺在了墓下。
傅延生来之前翻过兰翕还清醒时调查的资料,昨晚在梦里,他梦到兰翕还是原来的优美模样,傲娇神态,用没疯前的眼神仰望着他,问他为什么不坚持下去,怎么只追求了一段时间就没兴趣了。
梦里的他说,他一向薄情寡义,抱歉了。
兰翕流着血泪,让他去谯城。
谯城。
厉家二爷收养子,给他发了邀请函,举办地也是礁城。
那就去看看吧。
葬礼结束后,傅延生返回车上,他在靠近车时吩咐助理:“我下个月初的行程,拨出个私人时间,至少一天,到时顺便给我订去礁城的航班。”
“好的傅总。”助理应声。
躲在车后补妆的微子铭脸色一变,傅延生去谯城干什么?
还私人时间,不会是要跟哪个小贱人约会吧?
不太可能,傅延生装模做样地守寡呢。
微子铭攥了攥手指,不管傅延生去干什么,他都要提前去布好人手。
陈子轻不知道傅延生跟他未婚妻都要来谯城,他每天跟柏为鹤发发信息,打算混熟了让对方帮忙查方远安。
夏桥正那边一直都没动静,也不晓得有没有在查。
陈子轻自己没资源没财力,只能上网搜,各种花钱才能进的群加了一堆,看了一堆骇人听闻的无码视频,和夏子夫妇无关。
这天早上,陈子轻照常去卫生间刷牙,他下意识看一眼镜子,整个人僵住:“夏桥正!”
夏桥正在厨房给他煎饺子,听到喊声拿着铲子进去,那动作好像拿的是匕首。
陈子轻吐掉牙膏沫走到他面前:“你看我眼睛。”
夏桥正俯视:“没眼屎。”
“我扣掉了。”
陈子轻反应有点钝:“不是,谁问你眼屎了,我是让你看我眼睛。”
夏桥正既敷衍又配合:“看了。”
陈子轻表情严肃地说:“你没发现吗?”
夏桥正不答反问:“发现什么?”
“颜色啊。”陈子轻人都傻了,“我原来是纯金的,现在呢?”
他自问自答:“现在是金黄中含着一抹红棕。”
瞳孔颜色不就是根据虹膜颜色来的吗,这是原主母亲家族的种族遗传啊,怎么还能变?他既没戴美瞳,也没做虹膜植入手术……
夏桥正沉声:“病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