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嗡地一响:“那你当时不说,在你舅舅家的会客厅不说,现在怎么又说了?”
“很显然。”柏为鹤徐徐道,“为了博得你的担忧和关注,吸引你过来。”
陈子轻浑身的体温疯狂飙升,裸露在外的皮肤红成一片:“我还是从你腿上下来吧。”
下不去。
屁股被柏为鹤摁腿上了。
柏为鹤略抬食指,看似十分不经意地挑起马甲里的领带。
陈子轻的视线追过去,瞧见了别在上面的行空石领带夹,他转瞬间就想到了对应的记忆片段:“这领带夹……”
“意义非凡。”柏为鹤一身的矜贵风雅,“我佩戴它,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陈子轻想捂他的嘴:“你别说了。”
柏为鹤坦然言明:“我不说,你如何知道?”
陈子轻把脸扭到一边,小声反驳:“我能猜得出来。”
柏为鹤沉默了。
陈子轻气得拔高音量:“我真的能猜得出来!”
“ok。”柏为鹤抚他轻抖的后背。
陈子轻偷偷翻了个白眼,他摸了摸柏为鹤的领带夹,捏着领带一路往上,停在束紧的黑色衬衣领口位置。
犹豫了一会,下定决定凑到柏为鹤耳边说:“我其实没有变成向日葵,我都没有开花,就是个小花苞。”
柏为鹤不言语,漆黑的眼也微微合着,看不清是无动于衷,还是不在乎。
陈子轻情急之下说:“真的,你不信可以检查。”
“怎么检查?”
耳边落下一声,陈子轻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伸到他t恤里,并未肆无忌惮地游走,只是停在他腰窝处,伴随颇为正经的话语,“不如你教我。”
陈子轻骤然清醒,没喝酒怎么就犯浑了,他正想装傻忽悠过去,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以陈子轻越发敏感的直觉,很容易猜到是谁打的。
察觉柏为鹤的视线,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诈骗电话,想骗我的钱。”
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手机又响了,这回依旧是陌生号码,数字不同,换了一组。
陈子轻再次挂掉,傅延生神经病啊,觉得他在跟柏为鹤上床吗?
真要是上了,电话能拦得住?
傅延生没想用电话拦,可他除了这个,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找不到他的前妻。
谯城不是垡城,尽管他带了人来,仍然不能尽情发挥,处处受限,一个不注意就被人遮住视野被误导。
傅延生把手机砸到了墙上,他在厉家四合院的客房里,手上滴滴答答流着血。
厉家会客厅人仰马翻,因为有他城某个家族的人评论前妻,他本就濒临爆发,当场就犹如火上浇油,一把抓住那人的脑袋按进菜盘里。
事态在夏桥正加入进来后扩大了一倍。
这会儿夏桥正就在他旁边,伤得比他重多了,一个绑匪发挥失常。
傅延生两次被挂断电话,夏桥正都看在眼里,毫不意外。
客房气流凝结成冰,锋利又冰寒。微小少爷战战兢兢地给未婚夫包扎手上的伤口,他很惧怕微玉在世时的姘头,白着脸打招呼:“夏,夏先生。”
这姘头跟傅延生一样,都把赝品当正品,神志不清了。
微小少爷猝不及防被推开,他懵了几秒,爬起来往外走,他又不是没人喜欢!
要不是为了微家的复兴大业,谁稀罕情史十天半月都讲不完的脏瓜条!
继承人做得憋屈,回去干脆跟父亲说不做了,婚约也取消,继承人谁爱做谁做去,他不干了。
房里少了个人,两位情敌首次对上视线,都挺可笑。
夏桥正坐在椅子上,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他点了一支烟:“傅总,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傅延生也点了一支。
“你的心腹不为你办事,为柏总创造机会。”夏桥正冷冷嘲讽了句,咳出铁锈味,“别人约会该有的,微玉都会有,只会多不会少,吃了饭,就该亲热上了,他害羞,碰一下就颤抖,但他不知道他那样落在正常男人眼里是欲拒还迎,是勾引,是含着骚味的……”
傅延生暴躁地打断:“你他妈闭嘴。”
“你吻过他吗,我没有。”夏桥正后仰头,麻木清冷的脸朝着天花板,他吞云吐雾间说,“我只咬过他的锁骨跟耳朵,很嫩很软,也很香。”
一股难言的感觉从傅延生的心脏冲出去,冲到他的头顶,他一个前夫,也才咬过锁骨,待遇都不如奸夫。
妈的。
当初就不该嫌是不是第一口,也不该不敢承认,不想面对那种荒谬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