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剪在搬院子里的破棺木:“去县里拉打棺材需要的木头去了。”
陈子轻看他搬,棺木一看就放了好些年了,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突然要把棺木搬出院子。
而且还把所有白幡撤了。
陈子轻古怪地想,邢剪是不是想办喜事啊?没这么快吧?
“我们不用去吗?”
“不用。”邢剪抬着棺木出去,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你把院子扫一扫。”
“知道了!”陈子轻随便扫扫就跑去找秀才。
阿旺趴在秀才身边睡觉,眼睛没睁开就对他摇尾巴,他使劲摸了摸阿旺的脑袋,凑上去亲了一口。
“秀才,彩云的事你先不要急,我们得慢慢谋划,来日方长。”陈子轻劝道。
曹秀才仰头看屋檐下的一对燕子:“翠儿也说过相似的话。”
陈子轻也看燕子:“翠儿回没回张家?”
“回不去。”曹秀才道,“她说张家不开门。”
陈子轻松口气,这就好,秀才也不可能私自跑去张家调查了。
“崔兄,张家的大药房关门了,你可知出了什么事?”曹秀才问道。
陈子轻摇头:“没听说。”
药房也关了啊,要不他用他的技能卡,点亮轻功飞进去看看?
技能卡是限时的,就怕时间到了他还没飞出来。毕竟他不清楚张家具体什么情况,要不他再观望观望。
只要张家有人出来,就一定会带出风声。
“崔兄,我是不是很没用?”
陈子轻听着曹秀才的声音,他把视线从燕子身上转移过去:“怎么会呢,你没有一蹶不起,这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坚强了。“
曹秀才揉了下好友的黑狗:“翠儿一个小丫鬟都比我强。”
“不要跟别人比,你跟你自己比就好了。”
曹秀才豁然开朗,他自嘲一笑:“崔兄,我读了这么多年书,不如你明智。”
陈子轻心说,我读的书也不少了,虽然是后补的。况且我过的人生多啊,几个了,总能留下一些东西。
两只燕子飞出草窝,飞向天边。
陈子轻从曹秀才的眼中捕捉到了向往,他都不敢想标注2要怎么完成,无路可走的感觉。
“秀才,燕子是一公一母,过些日子估计能生一窝小燕子。”
“是吗?”曹秀才的眼里有了神采,“那很好啊。”
……
陈子轻陪秀才聊了会就被邢剪叫回去,阿旺也跟过来了,他一路走一路逗阿旺玩。
邢剪踩断一根树枝,不声不响地抛下一句:“你大师姐跟二师兄今日回不来。”
陈子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动声色地落后两步呼叫监护系统:“哥,我买小道具,就那什么油。”
眼前的屏幕上有满满一页油,明码标价。
陈子轻买了两份,一番思虑后又下单了五份,他收到货就躲在屋里研究,心理障碍让他不敢行动,但他一想到邢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画面,头皮就麻了。
还是把巨刃。
陈子轻把眼一闭,狠心给自己开路。
到了夜里,邢剪迟迟没有进屋,陈子轻都要晾干了,怎么回事啊,难道是他想错了?他调整调整心态,安心睡去。
然后就被亲醒了。
邢剪喝了酒,他把烈性的苦辣味道渡给小徒弟,状似疯狂又野蛮的雄性动物。
陈子轻的嘴里都是邢剪的酒味,他的五脏六腑很快就火烧起来,四肢百骸也逐渐发热出汗,醉酒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在他眼角,脸上,胸口和脖颈,晕乎乎地被握住了腿。
邢剪一摸,紧绷的后背僵住:“你抹猪油了?”
陈子轻:“……”
邢剪把手拿出来,送到挺高的鼻尖,嗅了嗅:“不是猪油。”
陈子轻来不及阻止,邢剪就已然将那根手指放入口中,尝了尝味道。
小徒弟脑袋瓜子很聪明,偷偷做了准备,想必是在话本上学来的,只是不知道他抹的什么东西。
邢剪的眼底翻涌的东西和他说出的话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去洗了。”他说。
陈子轻反应不过来:“啊?”